月。”
楚云离握住她的手，一同坐在了石凳之上。
月影摇曳，树影婆娑。
一双人影相依相偎，静谧安好。
夜深，寝房。
姜宁安静睡着，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哀愁的呢喃：“昭儿……”
她骤然睁眼，睡意褪散无影。
“昭儿，别走。”楚云离还在梦魇中痛苦不已。
姜宁手心下意识攥紧，眼底的挣扎一闪即逝，随即转身轻拍着楚云离的背。
“我在。”
他们这样周而复始的对话，从红妆囍烛的第一夜开始，从未有过一天停歇。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和声音，楚云离脸上的痛苦神色淡了下来。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再次安稳沉睡。
但姜宁却睁着眼眸看向床顶的黛青床幔，毫无一丝睡意。
她不心痛，亦不心涩。
即便在洞房花烛夜第一次听见时，她也痛彻心扉过，但三年过去，她已然麻木晦涩。
楚云离只会在深夜梦魇时唤姜昭的名字，白日里依旧会深情照顾自己。
大抵，这便是她心甘情愿成为另一个人影子的原因吧……
翌日。
姜宁清晨起床，如往常一般亲自给楚云离备好早膳。
小米粥和肉包，是这三年来亘古不变的早点。
眼看楚云离穿戴整齐到了膳厅，她笑着给他布筷。
“今日可要去城主府处理事务。”
楚云离语气淡淡：“嗯。”
至此，再无多言一字。
姜宁一同坐了下来，用勺子挖着小米粥一口一口喝着，却没有太多胃口。
喝了三年，她从难以下咽到如嚼石灰，已然有所适应。
临出府门前，姜宁将楚云离送上马车。
她不顾旁边还有下人随从，拂过楚云离衣袍上的皱褶，问道：“云离，你可爱我？”
楚云离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爱你如初。”
豪无迟疑的回应，透着满满的深情。
姜宁仰头看着他，他清澈狭长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一切看起来美好无暇。
可她却心如明镜。
楚云离不过是在透过她，对另一个人深情款款。
那句‘爱你如初’，给的也不是姜宁，而是姜昭，她已故的双生姐姐。
“我也爱你。”姜宁轻声回应道。
楚云离，姜宁爱你。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楚云离便匆匆上了马车。
不知是不愿听，还是刻意避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