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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寝殿内灯火通明。
凤芊雅缓缓抬起沉重的眼皮,就瞧见了神情淡然的徐元慎。
他挑眉:“郁妃,你醒了。”
凤芊雅眼角泪痕未干,她抱着被子蜷缩在了床角,怔怔望着徐元慎。
而徐元慎站起身来,俯视着她:“朕知你心中痛苦,所以特来告诉你九千岁明日酉时,会在照月园设宴,届时朕会派人送你过去。”
语罢,他忽然弯腰逼近凤芊雅。
凤芊雅下意识闪躲,掌心却骤然一沉。
徐元慎将一个小纸包,塞进了她手中。
他幽深的眸光,像极了一头伺机而动的狼:“据朕所知,凤家还剩几个人,被九千岁关押在地牢中,你要是想见到他们,就得做点什么。”
话音落下,徐元慎便直起了身子。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凤芊雅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偌大的永宁宫中,只余下凤芊雅一人。
她望着手里的纸包,脑中思绪翻涌。
她如何也没想到,那个救她于水火中的人,也是推她下地狱的罪魁祸首。
这场怪异的雨雪,下了一天一夜才停歇。
翌日。
如徐元慎所说,一顶软轿停在了长宁宫外。
凤芊雅坐在铜镜前,缓缓放下手中的螺子黛。
门外宫人催促:“郁妃娘娘,酒宴就要开始了。”
闻声,凤芊雅视线轻移,定定望了梳妆台上的小纸包好一会儿,还是拿起,塞进了袖中。
半炷香后。
软轿停在了照月园前。
凤芊雅由宫女搀扶着下轿,她抬眸,便看见了园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轩辕墨宸坐在席中,台上正唱着一出《锁灵囊》。
男人听得如痴如醉,手指在木桌上轻敲,低声唱和。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凤芊雅轻唤:“九千岁。”
台上乐声,亦被她打断。
轩辕墨宸回过头来,轻笑望着她:“你来了。”
话中惬意,好似这皇权与天下,具不过是他手中玩物。
凤芊雅深吸一口寒气,缓步上前。
她放下手中酒壶,在他身侧落座:“九千岁今日怎在听这折戏?”
她记得,这唱的是一位女子,在颠沛流离后的感悟。
大意不过劝人收敛恨意,不要留恋过去的事物,才能从苦海中脱离出来。
而轩辕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