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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说时,门影一闪,进来个人,水上漂般掀门帘进了里屋。宁孝原眼尖,哈,是涂姐!他让倪红各自喝酒吃菜,起身跟去。他掀门帘进到里屋,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匕首顶住他胸口。持匕首者是刚进来之人,是涂姐。短发齐耳的她密扣黑衣,怒目喷火。当兵的宁孝原不惧,何况她是涂姐:“涂姐,我是你孝原弟娃!”涂姐说:“我晓得你是宁孝原,穿一身黄皮来坐等我。”锣鼓听声,说话听音,入了仁字号袍哥的宁孝原判断涂姐遇了事情:“栽了?弟娃保证给你搁平!”匕首往他的胸口使劲,“呃,涂姐,你连弟娃我都不认了么?”“你装嘛,你咋晓得我今天要回店来,说!哼,你们这些个披黄皮的,都不是好人!”涂姐气愤说。宁孝原笑:“哎呀,涂姐,你是误会弟娃我了……”说了自己刚从前线回来诸事。涂姐才收了匕首叫他坐:“你去前线了嗦,哑巴还说你怕是把我们忘了呢。”长长叹气。涂姐定是遇到天大的难事了,事情一定跟军人有关。
涂姐像他小时候那样抚摸他的头,她又是温和的涂姐了。
在他们那群小伙伴里,涂姐最喜欢他了,其次是娃儿头黎江,再才是袁哲弘、柳成那两个崽儿。涂姐是把他当成亲弟娃看待的。那天,他兴冲冲奔进“涂哑巴冷酒馆”找涂哑巴去偷和尚粑粑,闯进了里屋,涂姐正赤条条站在大脚盆边洗澡。他第一次看见女人的身体,心砰砰跳。涂姐柔软结实的身体是铜红色的,他想到了熟透的柿子,想到了家里石榴树上挂的石榴果。涂姐看见他,说,哑巴下河担水去了,孝原弟娃,把灶上那壶热水给我提来。他就赶紧去外屋的灶头上提了熏得发黑的壶嘴老长的热水壶来。帮我掺到脚盆里。涂姐说。他就掺水,掺完,飞跑去河边找涂哑巴,边跑边想,水气里的涂姐就活像是母亲讲的下河洗澡的七仙女。那年夏天,国军那个络腮胡子的窦营长又来找涂姐,请涂姐去大什字附近的国泰大戏院看孙悟空大闹天空的京戏,涂姐就喊了他去。他坐他俩中间。窦营长不时给他讲说,说戏班子是从上海过来的了不得的厉家班,演孙猴子的是了不得的厉慧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