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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中带着枯朽的木然。
“嫂子!”庄云谨抓住她的手,似是把希望都放在了她身上,“让我见见爹和哥哥……”
然而柳馥兰却抽出手:“天晚了,谢夫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疏离的语气让庄云谨心头一颤:“嫂子……”
看着她苍白无措的模样,柳馥兰脸上闪过抹不忍。
可想到牺牲的庄景辰,她终是忍不住开口:“你可知正是因为你那如意郎君向皇上进言,宁可让爹和景晨战死,也不能调派驻守各关的兵马。”
听到这话,庄云谨愣住了。
还没等她反应,柳馥兰便朝侍卫使了个眼色:“送客。”
闻言,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庄云谨。
碍于棍伤,庄云谨挣脱不得,只能被架到台阶下,眼睁睁看着府门关上。
“不要!”她跌跌撞撞扑到门前,拍到掌心麻木,“嫂子!爹!爹!让我看看哥哥……”
几声闷雷,倾盆大雨淹没了庄云谨的苦苦哀求。
“让我看看他……”
她紧握着拳撑着府门,从未有过的无助、委屈和无奈糅杂在心。
听着门缝中传来的低哑悲泣,柳馥兰深吸了口气,压下眼中的酸涩。
朝臣纷争不断,他们能做的,也只能是护庄云谨此生无虞……
夜雨中,庄云谨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
青肿的伤撞到坚硬的地面,每次都疼的她唇齿相颤。
可庄云谨毫不在乎,强忍着爬起身跑回太傅府。
太傅府,书房。
门“嘭”的突然被踹开,谢崇宁错愕看着一身狼狈的庄云谨。
“为什么你要进言宁可让我父兄战死,也不能调派其他兵马?”庄云谨颤声质问。
谢崇宁沉默,渐沉的脸逐渐不耐。
看着他淡然的眉眼,庄云谨心痛如锥刺:“你恨我厌我都好,可我爹和哥哥何错之有?”
这话像是触怒了谢崇宁,他将书砸在案上:“难道你宁愿看成千上万百姓血流成河?”
庄云谨哑口无言。
谢崇宁看了眼她苍白的脸,心底掠过丝莫名的烦躁:“至少你哥哥的牺牲换回了边关的平稳,也不辜负他的出身。”
闻言,庄云谨的心如坠冰窖。
望着眼前仿佛生性就凉薄的人,她突然问:“若有一日我战死沙场,你会为我哭一哭吗?”
谢崇宁眸色渐暗:“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