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处传来的;不一会儿,果然有两个小娘子徐徐行来,其中一个还戴了顶帷帽。
只有富贵人家的小娘子,才会在出行时戴上帷帽。
一时之间,田策也不敢唐突,只得隐匿在大石旁,心想等她两个走了以后再下水。
那似乎是一对主仆,主仆俩说了几句话之后,那个丫鬟就走开了;只留下了一个穿白纱裙的小小娘子……
而田策从方才两人的对话中推断出这是对主仆。
并且,他还从主仆俩的对话中,猜到这个戴帷帽的小小娘子应该就是夏五娘子,也就是母亲想要去借宿的那位苏家姨母的独生女儿。
田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他听到大石旁边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夏五娘子脱掉了鞋袜;然后,她就唱起了小曲儿,还伴随着欢快的泼水声音。
田策听到了小娘子特有的娇糯嗓音在他耳边含糊不清反复轻唱道:“……阿姊相邀去采莲……阿弟划船阿妹笑,阿姊采的莲子甜……”
她似乎还不太会唱这首小曲儿,转调的时候还有些不自然,为此她还反反复复地练习着那一段她始终不太会唱的调子……
田策自幼长于军营,几时听过这样迤逦婉转的清丽歌声?
他倚着大石,不知不觉竟听得痴了。
“咦?”那小娘子突然惊讶地问道:“……是谁在那里?”
田策低头一看。
原来,方才那只死兔子的鲜血洇湿了他的袍角,而那些血迹可能又顺着石缝流向了她所在的那一边……
他已经听到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大石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田策知道自己迟早有要与这位夏五娘子见面的一天,但现在是荒郊野外,他和她又是孤男寡女,而且她还除掉了鞋袜……这样的境况,两人怎好相见?
他灵机一动,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心想先骗过她,再匆匆离开。
小娘子果然急急地过来了,大约是突然见到一个长袍上染了血的伤者,她被吓了一跳,发出了一声急促的低呼声!
再仔细一看,那伤者竟是个少年郎君,大约十八九岁年纪,生得剑眉轩眉极英挺,只是搭在左腿处的长袍上已经被鲜血洇湿了。
那小娘子惊惶失措地叫喊了起来:“春芳?春芳!!!快来,这里有个人!哎……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