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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伤痕累累，每走一步，草地上就多一洼血水，她的身后已经有一条长长的血路。
透过破烂的衣袖，那伤痕深的都可以见到森森白骨。
将士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红着眼跪拜：“王后。”
凌南霄也愣住了，他眼看着姜晚靠近，摊开手——
一枚青色的果子躺在她的手心，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下。
滴答，滴答。
他最厌恶血腥，可此刻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压下去的心悸又汹涌奔出，他终于意识到他的心痛是因为姜晚。
“你……”
他颤声开口，第一次乱了从容。
眼前的姜晚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好像下一秒，就要永远离他远去。
他不接。
姜晚也不再等他，覆手向下，果子掉在了地上。
那颗她割碎心魂，流尽鲜血才取来的圣果，就这样摔成了碎末。
她转身走向那片毒雾云，眼色是飞蛾扑火的决绝：
“从此，我姜晚与你凌南霄恩情两消，余生莫问莫念，死生不复相见。“
“不要！”
凌南霄终于慌了，他觉得不对，很不对。
姜晚不是爱他吗？她不是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吗？
可为什么她看见他都不笑了？为什么她的眼里都是死寂？
凌南霄一把拦住姜晚，“你失心疯了？你这个样子还进毒雾云，让将士们怎么看我？”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
不远处，毒雾云的入口，被禁地长老喊来的姜澈在催：“师妹，时辰到了。”
姜晚睫毛微颤，她该回禁地了。
擅闯禁地，需爬三千血刃。
两次为外人求药，需承剔骨之刑，这都是她欠南国的。
她甘愿领罚。
未料，凌南霄却忽然发作：“好啊，我说你怎么上赶着寻死，原来是急着去见奸夫！”
“姜晚，你就这么不知廉耻！”
此话堪比最蚀骨的毒药，瞬间搅乱姜晚强撑的平静。
她“哇”的一下，吐出一口心头血。
可她却强撑着没有倒下，只颤抖着唇，一字一句道：“凌南霄，我不欠你了。”
九年前他救了她一命，可三年前她也撕裂半边心魂救回濒死的他。
今日又擅闯禁地取了圣果。
如今，她不过只剩残碎心魂苟延残喘，欠他的救命之恩，也该算还清了吧？
可凌南霄显然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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