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
离莞以妖躯生下天族血脉的孩子，生产时血流了满地，还未复原就被霜瑶带上九重天，又被灌下催命的药汁。
别说带着焱儿逃走，如今虚弱得连坐起来都困难。
离莞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茉紫殿内的陈设，蓦地凝聚在地上尚未完全散去的百花还玉丹粉上。
“姐姐……离开九重天……”陌鸢临终的话语还在耳边轻语。
离开九重天！
离开淮舜！
离开她妄想的所有！
离莞下定决心，但在此之前，她要再去看一眼自己的焱儿。
长乐宫静得落针可闻，离莞谨慎地摸进殿内，一个仙娥守在焱儿身旁，已经睡着了。
离莞捂住嘴，温热的眼泪打湿了手指。
她看着睡得正香的孩子，心中默念：“焱儿，对不起，母亲时日无多，无法带你一起走。你留在天族，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离莞将一个尚待余温的玉坠挂在焱儿的小手上。
这是她母亲留下的，如今便留个焱儿吧，就像自己还陪在他身边一样。
那仙娥头一动，似是要醒过来，离莞用力地看了焱儿一眼，想把他的样子刻进心里。
然后她强忍心中剧痛，快步离开，往清虚台的方向跑去。
清虚台——天族离开九重天前往三界的地方。
离莞目光涣散，呼吸间扯动心肺，喉间涌上腥甜。
她回头再看了一眼瑶光殿显眼的飞檐，登时心脏又像被撕扯开，离莞收回目光，咬牙从清虚台跳了下去。
身体不停下坠，天界纯净的罡风割得离莞半妖的身体血流如注，她却像感觉不到一样。
毕竟，淮舜的绝情带来的伤痛远胜这切肤之痛。
“砰”的一声，离莞的身体狠狠砸到地上，鲜血晕开，迅速将身下的草地染红。
离莞睁开被血染红的眼，发现自己竟刚好掉落在凤凰树下，她与淮舜初识的地方。
如果五百年前，没有遇到淮舜就好了。
生命随着鲜血慢慢流逝，离莞轻轻闭上双眸。
……
淮舜循着离莞的气息到来时，撞入眼帘的就是离莞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脸上带着解脱的微笑。
那一瞬间，数千年未知何为恐惧的心脏狠狠一窒。
淮舜大步走向离莞，发现她只是晕过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他抱起离莞，眼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