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让出道路来,微微屈膝行礼轻唤了声。
愁心事困得她近乎把整张脸都埋在了那堆衣物里,而她自己竟浑然不知。
苏正以鼻音应答了声,举步就要离开的时候方发觉身后的人是宁心。
仿佛回想起什么事情,他又往后退了大半步同宁心面对面站着,瞅了眼她怀里的衣物以及难堪的脸色,轻叹了声,“曼音又发脾气了?”
他这个女儿什么都是万般的好,唯独从小骄纵惯了的脾气却是怎么也改不了的。尤其是这几年,脾气不见收敛反倒助长了不少。底下婢女受气的事,他是常常听闻的。
宁心摇了摇头,“近日,大小姐的脾气一直不错,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连奴婢瞧了都为她开心。”
回想起苏曼音之前说的那番话,她隐约觉得会有事发生,还是一件会令苏曼音高兴得寝食难安的事。
“确实是有让她开心的事,约莫再过个半月左右,天下大选,曼音今年正值十六,应选入宫择妃。宁心啊,你是曼音的贴身婢女,这些日子你就好好看牢她,别做出什么出格的大事来,尤其是那Xing子非得好好收敛下不可。”
天下大选?入宫择妃?
这八个大字凭空闯入宁心的脑海里,入北朝的皇宫吗?
衣物下的双手颤了颤,封存在心底最深的回忆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挑了出来。安安静静的过了这十多年偷来的人生,难道就这样要打翻了不成?
清风徐徐,待她反应过来后,整座长廊上就只剩余他一人而已。
苏正早不知在何时就离去了,她无暇顾及,抱紧怀中的衣物赶紧往后院走去。
夜半星如昼,初秋的晚风清冷不少,无情得拨弄着那几株挺拔的大树,风过,落叶零星飘落一地。
宁心裹了件长衫徒坐在院内的台阶上,抬首仰望着缀满千万繁星的天空。
凉风钻入她的衣裳里,不知觉得抽紧了环在胸前的双手。
“母亲,我该怎么办才好。”
那段尘封的过往,她不容许任何的触碰。
哪怕是她最亲最爱的文昊,也拒绝他的过问。在她眼里,那件事自母亲离世后,就该她一人独自承担起,她不想将这沉重的枷锁锁在文昊尚未成熟的心智和身躯上。
眸华轻阖,晶莹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