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好半天，血终于止住了。
叶棠又撑起身子拿起画笔，小心的将画错的地方擦掉。
她梦想是当一个漫画家，然而画了十几年，也只是混个温饱。
但这也是她唯一会做，并用来养活自己的技能了。
而且，她现在需要钱。
癌症，要治好大概要很多钱吧……
画完这一话，已经凌晨两点了，叶棠从书房小小的窗台望去，天色乌蓝。
她洗了个脸躺在床上，头却隐隐痛得睡不着，只能翻来覆去。
不知道顾熙在医院怎么样了，急诊科真的好忙，他已经两天都没回家了。
结婚三年，他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
只剩她一个人的家，与婚前也没什么不同，孤单得生寒。
只有心口含着一个人才会稍微温暖些。
实在睡不着，她起来熬汤。
窗外天色渐白。
早上六点，门口风铃突响，叶棠从厨房惊喜的探出头：“你回来了。”
顾熙俊美的脸上带着疲态，看着叶棠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诧异，但没有放在心上。
“我回来换衣服。”
他有洁癖，就算再忙，也要回家换衣服。
“我给你拿。”叶棠脚步轻快走向卧室。
这是常态。
但她并不生气，毕竟医生这个职业，总是免不了牺牲家庭时间的。
她一边拿衣服一边问：“医院最近这么忙吗？”
顾熙接过衣服换上，淡淡说：“还好。”
其实他忙，因为他马上就要升职成为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了，但他觉着没必要对她说。
“有件事，我们商量一下。”
顾熙的语气，说是商量，不如说是习以为常的命令。
叶棠望着他，眼里带着笑：“怎么了？”
顾熙看着她苍白脸上浮起的深深梨涡，眸光微暗。
“你之前说，如果我不想继续了，就放手和我离婚，还算数吗？”
猝不及防。
如冬夜一场骤雨，冻结了叶棠的全部感官。
许久，她听见自己说：“算数的。”
人们总是说，分手也要潇洒。
她的反应应该也不算太差，不像她曾无数次想过的那样，哭着挽留。
事到临头，这一刻，她突然清楚的知道——
她没有挽留的资格。
顾熙对她干脆的回答，微皱了眉，但点了点头。
“那好，等我有空，我们找个时间，把婚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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