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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闪过落寞,却又快速敛去,她故作平静道,“陛下纳妃,后宫不再冷清,微臣替陛下高兴。”
一直紧盯着沈卿音看的楚渊,见她波澜不惊的,说出为他高兴的话,他心里顿时怒火中烧。
大手用力的钳着沈卿音的下颌,声音冷冽道,“沈卿音,你是没有心的吗?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你难道就感觉不到?”
下颌的疼痛,让沈卿音脸色微变,她吃痛的皱了皱眉,却忍痛咬着牙,故作冷漠道,“微臣只知,陛下是君,微臣是臣!”
哪怕心里隐隐有感觉,楚渊对她是有情义的!
可她绝不能回应。
楚渊是东启国的君,而沈卿音只是他的臣子!
他们之间,有的只能是君臣之义,掺杂不得儿女私情。
她希望,楚渊受百姓敬仰,而不是遭世人非议,背负龙阳之名!
“沈卿音!”楚渊怒极,掐着沈卿音的下颌,手不由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眉头紧蹙,沈卿音眼底痛色更深,可她却执着的、无所畏惧的与楚渊的目光碰撞着。
本该怒极的,看着她发白的小脸,楚渊又心生恻隐,终究不忍心伤害她,只能愤然将她甩开。
沈卿音砰的跌坐在殿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楚渊幽深的目光落在她下颌的指痕上,懊恼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有些心疼。
目光一寸一寸的描绘着沈卿音精致的五官,楚渊的心砰砰砰,加剧跳动,悸动充斥心间,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沈卿音。
“出去!”骤然回神,楚渊怒不可遏的转身。
心底的怒气,不是因为沈卿音,而是他自己!
楚渊恼怒自己是一国之君,怎可轻易受人影响,左右情绪?
就算沈卿音特殊,也不该如此!
“微臣告退!”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楚渊想要转过身的,却又在瞬间生生止住了。
朕是君,她是臣!
楚渊在心底告诫着自己。
甘露殿外,沈卿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也,他方才转过身来。
深邃幽深的眸子,眼底是无奈,是挣扎……
“陛下,夜深了,您该歇息了!”李连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自下午,沈卿音离开后,楚渊就在这甘露殿练习书法。
这满殿,被揉做一团的宣纸,随处可见,李连却不敢让宫女进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