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音音拧起眉，“我平日是太纵容你了，如今什么话都敢说！”
纵然小蝶心里有再多意见，此刻也只能闭了嘴，伺候她梳洗。
赵音音坐在妆镜前，看着镜中映出的自己，嘴里泛苦。
她心里清楚，小蝶说的是事实。
在顾家，没有人喜欢自己。
收拾完毕后，赵音音起身去往了顾老夫人的庭院，却只见院门紧闭。
小蝶对门口的小厮说：“劳烦小哥进去通报一声，夫人来给老夫人请安。”
小厮应下，快步走了进去。
可等了好久，却始终没有回音。
大约半个时辰后，大门才缓缓打开，贴身伺候顾老夫人的嬷嬷走出来，迎赵音音进了大堂。
堂内。
顾母坐在主位，正盘着手里的玉珠串。
刚刚在门外站了太久，赵音音的腿已经有些麻了，她尽量稳着身子，微微屈膝向她行了一个礼。
“儿媳给婆母请安。”
顾老夫人扫了一眼，语气尽是不满：“连请个安都站不稳，听说你昨夜又惹元煜不快了？”
赵音音心知解释也无用，只能端过一旁的茶盏，小心奉上：“是儿媳的错。”
动作间，衣袖向上翻了一折。
顾老夫人一眼就瞥到她臂间的朱砂痣。
她一把攥住赵音音手臂，扯到眼前：“这是什么？！”
茶盏翻飞，微烫的茶水溅在身上，一阵刺痛。
赵音音忍着，慌忙地扯下了袖子跪在地上，不知该怎么说。
顾元煜不愿碰她，她又能如何？
“你与元煜成婚三年，居然还是处子之身？！”顾老夫人怒火交加，“若非我发现，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要不是你当初以恩相挟，怎会有资格进我顾家的门！”
这话从她嫁进顾府的那天起，顾老夫人就一直耳提命面。
赵音音早已经听得麻木了。
然而下一秒顾老夫人的话像一记重石砸在了她的心上。
“罢了，你既然没有本事留住我儿的心，那就给他纳妾，为我顾家开枝散叶。”
说罢就拂袖离去。
只留下赵音音呆愣在原地。
守在外面听到了一切的小蝶走进来，轻声关切：“夫人，您没事吧？”
赵音音想开口说自己没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她抬脚往外走，每一步却都沉重无比。
屋外正飞雪，银装素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