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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偌大的永宁宫,只余林婳一人。
她望着虚掩的宫门,摇晃着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宫宴上。
觥斛交错,一派歌舞升平的靡靡景象。
林致远躬身走到谢羲沅身边,低声唤:“九千岁。”
谢羲沅闻声转头,见是他,脸上笑意淡了些:“你怎来了,不是叫你看着林婳?”
听他这般说,林致远垂在身侧手悄然握紧。
他小声提醒谢羲沅:“林妃娘娘忧思成疾,此番下去,生产之时恐会有性命之忧,九千岁可否放她出来过个除夕?”
话落,谢羲沅举杯的手一滞。
他剑眉紧蹙:“她还是不肯听你话?”
林致远如实相告:“这五年来,她只对九千岁唯命是从。”
脑中闪过林婳那日麻木的神情,谢羲沅心头一紧。
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但将很快,这个念头又被他抛诸脑后。
谢羲沅定了定神,冷声道:“不可,她犯了大错,应当在长宁宫里好好反思才是。”
再之后,他便不再跟林致远谈及此事。
待到宫宴结束,逼近子时。
宫中准备了许多烟花,达官显贵们纷纷往外走去,谢羲沅也在其中。
北风呼啸,将他的酒困吹醒了几分。
他遥遥望向黑蓝天际,人群中忽然想起一声惊呼:“咦,城墙上怎有人?!”
谢羲沅猛然一怔,他抬眸望去。
就见一个穿着月白衣裳的丽影,站于城墙上,好似要随风而去。
他心底突突直跳,拨开人群往前跑去。
那女子的面容,在眼前渐渐清晰。
大风卷起林婳的衣袍,她脸上清泪涟涟,却又扬着嘴角。
谢羲沅极快登上城墙,望着月下身影,小心伸出手:“林婳,你在做什么?快回来!”
林婳听见声响,缓缓回首。
见是谢羲沅,她展出灿烂笑意:“九千岁,你来了,我要回家了。”
谢羲沅怔然发问:“回家?”
“是啊。”林婳张开双臂,轻声说道,“爹娘说,他们今晚会在此处接我回家,就在烟花绽放时——”
话落,天边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火树银花,点亮了整个夜空。
谢羲沅惶惶抬眸,还未来得及回神,耳边忽响起一声女子低叹。
他听见林婳说:“谢羲沅,若有来世……望三月春花醒,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