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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急着走啊!”
他慢慢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他有一种被冷落和抛弃的感觉。她不再回到自己家去了,这里似乎也不再属于自己呆的地方了……
巧生的母亲没听到院里有动静,回头朝窗外望去:“你二兄弟呢?……他是不是走了?”
巧生赶忙出去,一直走到大门口外面,也没看到他的影子,回头向跟出来的母亲说:“可能是走了。”
“他怎么也没打个招呼就走了?”
他掉了魂似的,惘然若失地走在返回下洼的路上。本来还希望能像来时那样跟她一起走,却万万料想不到她竟然再也不回到自己家去了,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一个念头雷电般“轰”的一声把他的脑子击中了!他停住脚步,站在路上一动不动:难道跟几年前自己写的那封信有关吗?也许,她家里的人早已经知道,一直瞒着她,而她这次回来以后才听说的吧?果真如此的话,那她就是由于自尊心受到伤害,认为自己和母亲并不真的希望她再回自己家去了,而自己呢?难道就这样背负着沉重的自责和愧疚,极不光彩地在这一家人的眼里消失掉,以后再也没有脸面见到他们了吗?
明全老人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走进院里来,问他吃饭没有,他说不饿。他以为孙子在小湾村受了什么委屈或怠慢,立刻黑着脸让老伴早点做饭,去烙一张油饼。建工说明天要回博山,他坚决不答应。他到回二叔屋里,把自己带来的衣服和两本书放进提包里。他恨不得立刻就走,可眼下天太晚了,又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没有过路车。后来,他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油饼,就出去散心。
不知不觉又来到村东头那条沙子路上。
远处的山、房屋和树木逐渐变成模糊的黑影。脚下这条道路一直通往小湾村的东头。他决定明天一早就走,觉得没必要再去跟巧生一家道别。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来往了。他悲哀地感到,这一家人从此将在自己心里慢慢地忘掉,慢慢地归于沉寂。他想:巧生不再回博山的原因,除了那封信,还会有什么原因呢?对了,或许还可能有人给她提亲吧?假如是前者的话,自己将永远都会受到良知的自我谴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