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娶的，是她苏九九。
可她在将军府等来的，却是他出宫后就转道去迎林瑟瑟进门的消息。
她知道，这是霍岩对她的羞辱，但她却不能生生受了这羞辱。
只因她姓苏，苏家军的苏。
苏九九的语气止不住的轻颤：“太子殿下，今日陛下亲自下令，是让你我成亲，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霍岩不以为然：“苏九九，似你这般蛮横无理，无才无德，如何配得上太子妃之位？”
这话一出，今日她已成为上京城的笑柄。
苏九九心中揪做一团，但她只是攥紧了手里的剑上前一步：“无论臣德行如何，总之，殿下今日都不能将林瑟瑟带进东宫！”
“噌——”一声。
她手中长剑出鞘，下一刻，剑锋挑起了那花轿的门帘。
苏九九看着里面吓得花容失色的林瑟瑟，冷声开口：“林瑟瑟，你为丞相之女，无媒无令，甘愿就这样被草草抬进东宫做个妾室吗？”
林瑟瑟白着一张脸，掀起自己头上的流苏珠帘，从花轿里走了出来。
她为难地看向霍岩，怯弱地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霍岩脸色一黑，目光似箭一般投向苏九九：“你就这么上赶着让本宫娶你？苏家满门英烈，从未出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苏九九持剑的手颤了颤。
她转过身，看着霍岩面上毫不遮掩的厌恶，喉咙涩紧。
“若我今日让你将她带入皇城，才是真的没了脸面。”她收起剑，隐去自己眼里的难过，却逃不过眼眶涌动的一抹红。
“我不逼你娶我，但是我苏家的名声不容任何人侮辱。”
说完，苏九九毅然摘下头上嫁冠，重重地丢在地上，重新翻身上马，策马扬长而去。
阳光打在她大红的嫁衣上，翻涌着热烈的鲜红，消失在御道尽头。
霍岩看着地上那摔碎的嫁冠，脸色难看至极。
他看着林瑟瑟期盼的眼神，眼神一沉，却是转头对侍卫吩咐：“送林小姐回相府。”
朱红宫门里，长灯照夜。
皇宫太庙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响。
“逆子！苏家守我姜国北境百年，世世代代战死疆场！到了九儿这里，死得只剩下她一个孤女，你今日这般待她，怎对得起诸位先帝英灵！又怎对得起苏家世代忠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