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无恐？你扪心自问一下，我待你如何？”莫如深抬起另一只手，戳着祁途的心口，“我不奢望你能将我放在心尖上宠爱，可你何须如此过分？”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让她坐侯府最华贵的马车很过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有意在欺负她？你是不是……还觉得一年前是我害了她？”莫如深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只有站在她跟前的祁途才听得清，她说，“若是我做的，我为何让她活下来？”
这句话她憋了一年多，本打算长久放在心里，可祁途偏偏当着沈轻柔得面让她如此难堪。
话音才一落下，莫如深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轻，直直的朝着身后仰去，可怜她就连控制的力量都没有。
视线模糊前，她看到的是祁途凑近的脸，越来越近，她甚至还隐约听到祁途喊着她的名字，她满足的笑了。
够了，能再看到祁途担心她的样子，她是满足的。
——
未央院，莫如深的房间里。
她一睁开眼便看到祁途坐在身旁，莫如深悄悄打量着侧脸对着她的男人，这个男人俊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可她当初喜欢上的却并非是这张脸。
如今——
“咳咳……”
莫如深才动了动身子，喉咙便压抑不住的发出咳嗽声，让她连偷偷多看祁途几眼的时间都没有。
“你先别动，好好躺着。”
祁途偏下头看她，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可他不再是恶言相向，这对莫如深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她的泪水没忍住的滑下一行。
“你……”
莫如深吸了吸鼻子，浅笑道：“我难受。”
她看到祁途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在她没有品出滋味来时却瞥见一抹浅绿色的身影站在门口。
那抹浅绿色似乎一下子抽走了莫如深所有的庆幸跟短暂的贪恋，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半晌才再一次睁开眼。
“我什么都不要了。”莫如深望着他，露出儿时初次见他时的笑容，浅浅地说，“你让我回莫府好不好？”
祁途似条件反射的摁住她手，有些冷冽的眼神落在莫如深的眼底，她突然开怀大笑起来：“我不为难你，我会让表兄亲自下旨。”
祁途怔了怔，不自觉的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祁途，我累了。”莫如深说，“我们和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