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就起了床。
当看见洗手台上自己的杯子时，他目光一凝。
“朝舟，我们的东西可以放在一起吗？”
程琉满是小心谨慎的声音突然在季朝舟耳畔回荡。
那时的他，只说了句“我有洁癖”便当着她的面，把她的杯子扔进了垃圾桶。
季朝舟紧蹙起眉，不知怎么想起程琉眼眶通红的模样。
他强将那些画面扫去，草草洗漱后去换衣服。
衣橱内，衣服整整齐齐，熨平的西装按照色系挂着。
除了程琉，没有人会做这些。
季朝舟缓缓收紧拳，不明白为什么忘东忘西的她对待这些事能这么仔细。
这一刻，别墅里程琉的气息比以往要更浓厚。
让他没办法静下心去思考其余的事。
季朝舟换好衣服便出门去了公司。
季氏企业，总裁办公室。
外面又下起了小雪，季朝舟看着手机里的时间，思绪渐远。
“叩叩叩！”
随着几声敲门，许巍走了进来。
他刚坐下就被季朝舟眼下的青色吓住：“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季朝舟不露声色扣下曾经程琉给自己买的桌面摆件。
“有事？”
许巍眉目一挑：“何嫣不是回来了吗，想请我们几个老朋友喝一杯，还特意嘱咐我要把你带过去。”
“没时间。”
毫不犹豫的拒绝让许巍错愕不已：“怎么，现在程琉走了，这么个和旧爱续前缘的大好机会都不要？”
季朝舟沉默，心思显然不在这儿。
许巍迟疑了会后猜测问：“你不会是跟程琉日久生情了吧？”
话音刚落，季朝舟突然起身，拿起外套往外走。
“你去哪儿啊？”
“离婚。”
雨慢慢大了起来，落在地上溅起丝丝冷意。
路边黑色的加长版林肯内，季朝舟望着民政局里进进出出的人，眼神渐深。
十点早已过，程琉没来，甚至连条电话短信也没有。
司机忍不住提议：“季总，要不给太太打个电话吧。”
季朝舟绷着唇线，好半天才拿起手机，第一次主动拨打了程琉的电话。
密闭的空间让嘟声很清晰，甚至带了丝莫名的紧张。
就在季朝舟最后的耐心快耗费光时，电话终于接通。
然而那端不是程琉，更不是唐可，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先把衣服脱下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