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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一响,一个光头小女孩揉着惺忪的睡眼跑了过来,抱住了蒋星辰撒娇:“妈妈,我睡不着。”
蒋星辰抱紧了孩子,听见了欣儿惊奇的声音:“今天是妈妈生日吗?妈妈,生日快乐。”
欣儿仰头看着蒋星辰,眨巴着眼睛。
蒋星辰勉强地笑笑,抱着欣儿的手收紧,艰涩出声:“妈妈的生日是昨天,欣儿乖,妈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明天你还要检查,要早点睡。”
蒋星辰看着欣儿的头,两眼发涩。
欣儿原本的头发因为治疗脑癌放疗,现在已经剃光了。
蒋星辰吹灭了蜡烛,抱着欣儿回了房间。
她打开彩绘的童话书,耐心讲着故事:“一天,妈妈对小红帽说:‘来,小红帽,这里有一块蛋糕和一瓶葡萄酒,快给外婆送去……’”
欣儿的头一点一点的,已经沉沉睡去。
蒋星辰熄灭了床头灯,小心翼翼起身,给欣儿掖好了被子,做完这些才回了卧室。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蒋星辰便带着欣儿到医院检查。
路过妇产科时,她心事重重没有抬头,欣儿却突然拉了拉蒋星辰的手:“妈妈,那不是爸爸吗?”
蒋星辰抬起了头,迎面而来的,那两个人不正是傅斯年和苏暖暖!
她下意识把欣儿的头埋了起来,不让女儿看见这一幕。
蒋星辰僵在了原地,她四年前就知道傅斯年在外面的破事儿,可是亲眼看见这是第一次。
傅斯年也看见了蒋星辰,脸上的笑淡了些,他眉头皱紧,神色不耐:“蒋星辰,你先带孩子去检查,下午我有话和你说。”
他的眼中再没有从前的半点情意。
苏暖暖眸光微闪,神色有些无措,她小心翼翼地说:“我一个人也可以检查,你去陪陪她吧。”
傅斯年看向她,柔声安抚:“说好了陪你来的,我们走吧。”
说着他们两个人径直越过了蒋星辰,脚步丝毫没有停留。
蒋星辰的脚步再也挪动不了半步,心也被人刺穿了胸膛,鲜血淋漓。
欣儿从她怀里探出头,仰头问她:“妈妈,是不是欣儿得病了,爸爸就不喜欢欣儿了。”
蒋星辰勉力扯出一丝笑:“怎么会呢?爸爸前两天还送你这个芭比娃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