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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的闹铃。
上课……
恍如隔世。
重新换好衣服,我故意把头发高高扎起,像个小学生似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忍不住笑,只是笑着笑着,又忍不住想哭。
情绪将要崩塌,我不想面对如今这般脆弱可怜的自己,赶紧眨了眨眼睛,把眼泪憋了回去。
抱着专业课本和笔记本急急匆匆往教学楼跑,路上见到两三张熟悉面孔。彼此笑一笑,是我们这个年纪对同班同学最礼貌的问候。
好不容易跑到教室门口,里面已经乌压压一片。
林雪老师站在讲台上,手里正在翻看什么。大概是余光扫到了我,她停下动作,彻底朝我看来。
我看到一向和蔼的她那双爱笑的眼睛,瞬间变了情绪。
闹哄哄的教室也紧跟着沉默下来,所有人都在看我。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连看一眼自己的穿着是否有异的勇气都没有。
一分钟的时间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在我准备转身跑回寝室把自己藏起来的前一秒,上课铃响了。
大家都如梦初醒似的。
林雪老师收回停在我身上的目光,随口说了句:“进来吧。”又低头去整理资料。
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我全程低着头,尽量集中注意力上完了这节课。
课后,林雪老师主动找到了我。
“这两周你去哪里了?”她问,“次次点名,你次次不在。”
没想到是因为这事,我松了口气,但很快又觉得心里沉重。
默默从包包里翻出那份“诊断书”,我咬着唇递给她看,像一个偷偷摸摸的贼。
抑郁症,建议……
简短的几句话,足以证明我消失的原因。
林雪老师叹了口气,年过半百的她已经见过不少我这样的学生,医学生压力本就大,更何况现在还面临毕业。她仔细将诊断书折叠起来,又递还给了我。
“还能坚持下去吗?身体要紧,如果实在不行,休学一年也可以。”
休学?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于我来说,学校是我如今唯一能透气,甚至可以说,唯一能让我感觉到还活着,还能有一丝作用的地方。
所以我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林雪老师。
下一节课是解剖,我收拾完东西,礼貌同她说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