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永言看着陈重自信满满的背影，再加上刚才的问话，心中不知为何涌现出少许的惊疑。他命令同来的几个警察遣散掉围观的群众，然后将廖凡拉倒了一边，低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这小子到底有没有背景？若是有的话，事情可就难办了。”
廖凡此时还被雷明搀扶着，听着这句话，在脑海里将陈重的资料重新过滤了一遍。他为人谨慎，在准备要动陈重的时候，就暗中将他小小调查了一遍。半分钟后，廖凡摇头，道：“姐夫，我之前查过了。这小子绝对没有什么背景。有的话也就是一些虾兵蟹将级别的人物，不值得挂在心上。再说了，在平阳市，能真正让姐夫重视的又能有几个。我可是听我姐说了，上面已经准备对你进行考察，看样子是要提拔你了。嘿嘿，我还没恭喜姐夫呢。”
成永言听得这话，脸上显得极为得意，拍了拍廖凡的肩膀，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你这口恶气，我会帮你出的。”
“那就我谢谢姐夫了。”廖凡说道。
成永言哈哈一笑，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哈哈。”
半个小时候，两辆警车在平阳市的鼓美警察分局门口停下。
陈重从警车当中出来，看着眼前的鼓美警察分局。
“愣什么，是不是吓呆了。”
廖凡此时双腿已经恢复了正常，虽然这种情况让他一阵吃惊，但终归是好事。他看着陈重一脸沉醉的模样，他的心中很是不爽，讥讽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嘿嘿，我告诉你，已经晚了。臭小子，我要你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陈重转头，冷笑道：“刚才是不是还没跪够。还是想要体验一下屎尿齐流的感觉。”
廖凡被这句话吓了一跳，整个人退了一步，靠在警车的车门之上。
“废话真多，到了警局我还怕你不招？”成永言从警车当中出来，冷笑道。
当陈重等人在成永言的带领下向着审讯室进发的时候，沿途还是有着不少的警察向成永言打招呼。看样子，他在局里的声望还是挺高的。成永言都一一笑着回应，他同样很享受这种感觉。
就在这时，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忽然从一间办公室出来，他的位置刚好是在陈重他们道路的尽头。陈重一眼便看见了他，因为他在众多警察当中很显眼。他身形有点偏瘦，眉毛很粗，给人一种极其威严的感觉。然而引起陈重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身上穿的衣服跟所有人，包括成永言都很不一样。
成永言见到这人，脸上赶紧挤出真诚的笑容，道：“局长，您要出去吗？”
中年男人点头，道：“是要出去办点事。你们这是？”
成永言笑着道：“这人在街上开医馆，医坏了人。抓回来审一审。”
中年男人点头，他略微向陈重看了一眼，说道：“我们做警察的可不能冤枉任何一个人。小成啊，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若是让我知道你以权谋私的话，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成永言听着这话，连连点头。
而中年男人说完这句话后没有再停留，朝着警察局外面走去。
“看什么看，走了。”成永言见到陈重还看着局长离开的背影，骂道。
就在成永言押着陈重向着审讯室走去的时候，之前替陈重说话的那位年轻警察悄悄离开了队伍，向着中年男人离开的方向而去。中年男人并没有走远，年轻警察很快便追上了他。
“柳局长。”年轻警察喊道。
被称作柳局长的中年男人听到有人喊自己，转身看着一脸急色的年轻警察，皱着眉头，问道：“小李，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慌张。你不是要跟成队长审讯那位假医生吗？”
小李呼吸急促，双手扶着膝盖，喘着气道：“局长，我来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件事的。我不知道那个医生是不是假的，但队长他并没有证据，现在准备将那人抓到审讯室去审讯呢。我怕会出什么意外，便赶紧过来向您汇报。”
柳局长沉吟片刻，拍了拍小李的肩膀，道：“小李，你这件事做得很好。做警察就是要这样。我时常提醒小成，没想到他还是犯了这种错误。走吧，你跟我去看看。我倒是想要看看小成他到底要怎么审讯这位假冒的医生。”
小李闻言，脸上露出了喜色，连忙跟上柳局长的脚步。
审讯室中，成永言和廖凡坐在椅子上抽着烟，而陈重则是被他们安置在另外一张椅子上。
“臭小子，说吧。你打算怎么办？”烟雾缭绕间，成永言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姐夫，还跟他说什么啊。先揍他一顿，再封了他的医馆。嘿嘿，敢跟我作对便要有这种准备。”廖凡在一旁煽动着说道。他眼神阴沉地看着陈重，心中恨极了这个屡次让他丢脸的家伙。
“这里是警察局，你们难道真的敢如此无法无天吗？难道不怕我出去将你们的事情抖出来吗？”陈重说道。
“哈哈哈！”成永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陈重笑道：“恐怕你还不知道这警察局内到底谁说了算。我只要敢抓你进来，就不怕你出去乱说。”
“小成，我也很想知道这警察局到底是谁说了算啊。”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嗓音忽然从审讯室外传了进来。
成永言顺着这句话，说道：“当然是老子说……”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柳局长此时已经推门进来了。
“怎么不说下去。”柳局长神色显得阴沉了不少，问道。他实在没想到成永言居然敢背着他做出这种事情来，实在让他寒心。更让他生气的是，居然还敢说出这种混账话。
成永言赶紧掐灭了烟，然后起身来到柳局长身前，恭敬地说道：“局长，您怎么来了。”
“哼！我若是再不来，你这混蛋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真是丢尽了我们警察的脸。”柳局长的声音如刀锋一样冷冽。
成永言脑袋低垂着，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冷冽柳局长身后的小李，顿时明白过来。他阴狠地看着小李，却没想到这个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显得有点懦弱的小李居然敢直视他，而且目光中充满着一种让他心惊的光亮。
“这人是谁？”柳局长看向眼神呆滞的廖凡，问道。
成永言心中一突，道：“他就是揭发这个假医生面目的人。”
柳局长看了一眼桌上的烟和一旁的廖凡，冷声道：“看来我们警察局的待遇还真好啊。小成，这就是你审案的样子吗？如此差别化对待，若是这样的话，很是让我寒心啊。连小李做得都比你好。”
廖凡心中更是害怕到了极点，两条腿不停地颤抖着。
成永言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道：“局长，我错了。”
柳局长摆了摆手，道：“好了。这个案件不用你审了，我来审吧。”
成永言刚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柳局长满脸的坚决，只好将那些话咽下。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成永言看着呆滞的廖凡，喝骂道。
廖凡一愣，旋即赶紧在陈重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事情的大概经过，我已经听小李讲过了。”柳局长坐在椅子上，盯着廖凡，沉声道：“你反应说，这个叫做陈重的小朋友是个假医生，还医坏了你的朋友。我想请问你几个问题。你怎么证明你朋友是被陈医生给医坏的？还有你那个朋友现在又在哪里？”
“局长，他……”成永言害怕廖凡口不择言，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柳局长一个眼神瞪住。
“说吧。把你的证据拿出来，否则可就是诬赖他人了。”柳局长放下手中的资料，对着廖凡说道。
廖凡看着柳局长的目光，一时间心中更是害怕极了，竟然说不出半个字来。
“你害怕什么？你刚刚不是说得很流利吗？”陈重坐在廖凡的旁边，鼓励着说道。
廖凡怨毒地看了一眼陈重，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怎么会到如今这一步。他却没有想到，是谁先挑起这场是非的。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平静，缓缓道：“局长，那天是我陪朋友去看病的。他人现在正在第一医院呢。”
柳局长没有质疑，而是接着问道：“你们哪天去看的病？你朋友病发又在哪天？第一医院的哪位医生看的病？”
廖凡面对着柳局长如同炮弹一样的问题，心中更是慌乱到了极点，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道：“我……我忘记了。”
“那证明呢？单凭你一个人，可成不了证明。陈医生给你朋友开药的方子呢？”柳局长再问。
“丢……丢掉了。”廖凡颤抖着说道。
柳局长叹了口气，看着一旁的成永言，问道：“小成啊，你觉得我还要再审下去吗？什么证明都没有，你便敢随便抓人来警察局。你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啊。还是你真的以为，这警察局真的是你当家作主了。”
成永言听着柳局长的话，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不应该趟这趟浑水的。他看着满脸绝望的廖凡一眼，叹了口气道：“我不敢。局长的审讯公正，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你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这次的行为很严重很恶劣，我会向上面反应的。”柳局长看着成永言，声音毫无情绪波动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