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庑低着头，正一丝不苟的看着手里的策论书，“先坐吧，等等你弟弟。”
“是。”程晚渡应声坐到了一边，静静地候着。
过了好一会儿，程无意才终于弓着身子跟了上来，瞥了一眼坐在旁边怡然自得的程晚渡，他深吸一口气向程追庑行礼，“父亲。”
程追庑明显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问：“你受伤了？”
程无意攥紧了拳头，“劳父亲担忧，方才练拳不小心摔了一跤，并无大碍。”
“好好的，怎会摔跤？”
知子莫若父，程追庑的眼睛来两兄弟之间来回扫视了两趟，顷刻便猜到了几分，将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摔，“程晚渡，是不是又欺负你弟弟了？”
程晚渡将眼睛瞟向他处，置若罔闻，若不是程无意想偷袭自己，他又怎会出手？
他不屑于辩解，程无意却赶忙跳出来将他撇了出去，“不是，此事与……与他无关。”
“当真？”程追庑似乎并不相信，“你不必怕他，若他对你动手，你告诉为父便是，为父替你做主！”
对于程追庑不分青红皂白便责怪自己的行为，程晚渡早已是司空见惯，幼时他还常因为父亲的偏心感到忿忿不平，甚至大哭大闹，如今却早已麻木。
幼时的程无意时常仗着父亲的宠爱挑衅这个比自己长两岁的哥哥，可他在武学上的天赋又拍马不及程晚渡，因而总被满腹怨气的程晚渡打的鼻青脸肿、伤痕累累。
这时间一长，二人每每起了冲突，程追庑连内情都不问，便总怪在程晚渡头上。
“是我打的。”
程晚渡听不得程无意假惺惺替自己遮掩，便直接承认了。
程追庑心头升起怒火，指着程晚渡便骂：“你……你打伤弟弟，还很得意是吗？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先生教的圣贤书你都读到哪里去了？”
程晚渡不愿继续这无休止的争吵，直言：“不知父亲唤我前来有何吩咐，还请父亲明言，晚些时候儿子还需去一趟国师府，迟了怕是会误事。”
“让你平日少往外跑，得空多教教无意你就是不听，真不知究竟谁才是你弟弟！”
这话刺痛了程晚渡，他目光一凛，直直对上了程追庑的眼睛，冷声反问：“我为何总往外跑，父亲难道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