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冷静的态度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等我说完之后,我或许会迎来一个从未见过的暴跳如雷的他。
但是我还是要说,“我这三年打工,一共存了四万块钱,都放在一张卡里了,密码是我从孤儿院离开的日子,这是我的卡。”
陈峰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木然的盯着我,眼神空渺得像是在看一个石头。
我被他那目光盯得喉咙哽咽了起来,觉得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没那么容易说出口了。我吞了一口唾沫,只觉得嗓子发干、喉咙眼也在发痒,我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在努力阻止着我说出接下来的话。
但我还是在逼着自己说,“对不起。一直都是我在拖累你,以后请让我自己去面对吧。”
陈峰偏了一下头,“你被那白脸鬼夺舍了?”
我就知道他不会相信,“没有。”
陈峰没理我,他手指在空中撵了一下,指尖居然凭空出现了一张符咒,然后他把那张符咒“啪”的一声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他贴符咒贴的很用力,我被打得向后退了一步,又马上自觉地站回来,站军姿一样的杵在他面前。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在跟我对视了整整一分钟之后缓缓点了点头,“好。”
说完,他又“啪”的一下把那张符咒从我额头上扯下来,随便团吧团吧塞进了我的嘴里。
黄色的符咒非常粗糙,比我在学校里用过的最劣质的草稿纸还要糙,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
劣质纸张和劣质墨水的味道在我嘴里散开,我努力咽了一下唾沫,把那东西想象成一块肉,嚼碎吞了下去。
“你现在相信了吗?的确是我,没有被夺舍也没有被控制,我不想让你帮我了。”
他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又说了一次,“好。”
然后他跨过我,向着门的方向走去,“我觉得很不值。”
他那一步跨出去,我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就坍塌了。
我无力的跪倒在原地,颤抖着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像一个蜷缩在母体里的胎儿一样团在了地上。
我的这个决定做的非常仓促,一直在陈峰跟顾大恶鬼最后一次打起来之前都还在琢磨着如何在他们两个之间合纵连横,让他们两个形成一种平衡。我那时候还在天真地想,三角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