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住手，你怎么能打小姐呢？”最先开口的还是张妈，她连奔带跑地下楼，用一把老骨头护住她。
“妈，你怎么能这样呢？”
云苒这时候才终于制止住她母亲，然后急不可耐地对着覃聿求救道：“聿哥哥，我妈妈肯定是看到映染姐受刺激了，我们快带她回房间吧！”
覃聿对她点了点头，过去帮她拉住她的母亲。
池映染身上疼的忍不住抽搐，双腿间淌出一阵热流，她的睡裤跟着就变成了血红色。
“血！”
“血！”
“先生，小姐流血了！”
张妈看着满目的鲜血，双手抖的像筛子。
池映染抓紧张妈的手，跟她求救：“张妈，救救我！”
张妈有苦难言，将哀求的目光看向了搀扶着云苒离开的男人。
池映染死死咬着唇，她不想向覃聿低头，但她的孩子！
“覃聿……救救我们的孩子……”
覃聿停下脚步，却未转身。
“池映染，你是不是忘了，四个月前的避孕药，是我亲手喂你吃下去的，我的孩子，呵！”
“我把药吐出来了……覃聿……你相信我……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救救他……我只求你一次！”
覃聿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听着池映染的呼救声，声音那么可怜，那么无助，他有一瞬间想转过身去，送她去医院。
可是他又忍不住去想，云苒和她母亲被大火围困的时候难道不可怜，难道不无助吗？
她有想过云苒和她母亲，也是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吗？
不管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就当孩子给云苒母女俩赔罪了，只要孩子没了，她过去犯的罪孽，他就再也不追究了。
反正孩子还会有的，如果她真的想要，他……
“先生，你回头看看小姐，小姐快死了！你回头看看她啊！”
张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挪了挪脚步，耳畔响起云苒温柔体贴的声音。
“聿哥哥，你去看映染姐吧，妈妈有我照顾就可以。”
“不行，不许把覃聿让给那个恶毒的女人，妈不许！”
“妈，你别这样说，聿哥哥，你快去吧！”
云苒和她母亲一唱一和地讲着，听得覃聿心里越发觉得对她亏欠，他狠了狠心，扶着云苒她母亲走进了客房。
“先生，先生啊——”
滚烫腥咸的血液逐渐冷却，凝固。
体温迅速从她身体里抽离，她趴在地板上，遍体生寒，冷的浑身抽搐。
她静静地听着张妈急不可耐地打电话，意识越来越混沌。
……
她再醒来时，是在医院。
四面苍白的墙，空荡荡的。
“那个野种已经没了。”
男人冷绝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她无力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也许是她的模样太可怜了，覃聿再对她讲话时，声音多了些慈悲。
“你好好养病。”
池映染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侧了侧头对张妈讲：“张妈，我想回我爸妈那儿，你帮我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来接我吧。”
覃聿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唇张了张，到底没讲什么，离开了。
张妈过去帮她理了理黏在脸上的头发，轻声劝道：“小姐，您不在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情，您现在别招惹先生，现在的先生今非昔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