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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的妆容、头顶祭奠的花冠。
这就是赫连墨川,所希望看到的我。
“做好准备了,季晚姑娘?”安寨婆最后问了我一声。
我视死如归地朝着她点点头,在两名小徒弟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背着身后陷入黑暗的季雪,走出了房子的大门。
门外跃入眼底的,是山坡脚下一派喜气的浙阳寨。
寨民们穿着当地风俗的旗袍,群魔乱舞,石阶下,正对着的空地中央燃烧着旺盛的篝火,火星纷飞,火光直冲云霄,将靛蓝色的半边天空,泼洒出诡异的血色。
见整装待发的我,被安寨婆带领走下石阶,鼎沸的人群,更是涌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我不自觉地紧磕上下牙,望着一张张令人作呕的陌生面孔上,洋溢着事不关己的笑容,我忽然看不穿,什么是人心。
被喧嚣的人群,一路拥到了浙阳湖畔,一只洒满了白菊花瓣的青绿色竹筏,孤零零地飘在岸边等待着我。
远远看上去,恍若一口吃人的棺材。
“来,姑娘,我扶你们躺上去啊!”安寨婆用喊的声音对我嘱咐,“躺上去以后,你们就乖乖地不要动啦,这竹筏会顺着湖水流动的方向流去对岸。老婆子我啊,会在这边诵经保佑你们的!”
安寨婆说罢,天空下瞬间奏响了曲调凄凉的歌谣。
村民们也随之收敛了刚才的轻浮狂躁,一个一个都默默站在原地,为我用听不懂的方言,吟唱起了挽歌,送别我和季雪。
待我和季雪,终于艰难地在安寨婆和两名小徒弟的扶助下,侧躺在了寒凉的竹筏上,身上的麻袍被夜露浸湿。
随着竹筏离岸越来越远,背后季雪眼睛上的遮眼布,终于蓦然脱落了。
而此时季雪,再也控制不住恐惧,悲伤地痛哭流涕道:“姐姐,我怕,我真的好害怕……”
“别怕,有姐姐在。”季雪的眼泪,向来是我的软肋,很可惜这一点,已经根深蒂固了二十年,“等下我给你样东西,一旦遇到危险,记得拿出来。”
正当我从袖口里,要将偷偷捡来的镜片给身后的季雪时,目光中,闯入一抹万分潇洒的身影,伫立在远离人群的岸边。
在与我四目相对之际,他遥遥地反勾唇角,对我露出了一个十分邪美,却极其不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