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的红色仙丹,共十五颗,张五爷粗识药理又是村中长辈,开口要了两颗,女儿服了三颗,剩下的十颗她好好地藏在箱角,却被那没良心的偷去送给了寡妇蛾的瘫狗子,十颗啊,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
怜儿用被子蒙了头,有些无奈。她跟张许家的张愉曾打过一架,输了。顺口就将娘嘴边常骂人的话倒出来:你个遭天杀的狗日的白眼狼兔崽子,好人成天死多少咋就轮不到你呢?张愉的弟弟张璁晃着小手羞辱她:耶耶耶,骂得不疼打得流脓骂得不疼打得流脓。怜儿自此顿悟:骂人是最无能的一种表现,于事无补反遭羞。就像娘亲,骂了半辈子有什么效果,爹爹还不是天天往寡妇蛾那里跑?也不嫌烦。
喝过米粥,张怜儿就像打不死的猫狗再次跨上了篓子,带着妹妹乞儿为大黑猪的一日三餐奋斗。不由自主来到那片荒野,找到了跌落的几颗蔫青杏,拾起来用力地嗅嗅,唇角慢慢地升起,仿佛又闻到了梦中的芳香。
“哟,这不是三汗家的两姑娘吗?咋得哩?”说话的是一位叫栓子的本家大娘,与三汗家紧邻,是三汗家劝架和事的主力军,深得姐妹二人喜欢。怜儿回头笑道:“无事,剜猪草呢。”栓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病刚好他婶也真舍得,快回去吧不要再在野外晃了,顺便看看你娘能起炕不。”见怜儿犹豫不定又补充道,“等大娘锄过谷地,给你搂点猪草就是。”怜儿的泪不由地就流下来,她离开家其实就是因为爹娘又打架了,起因是十颗仙丹,爹狠狠地打娘贱贱地骂,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她干脆领着妹妹来个眼不见为净——横竖驴圈里是踢不死驴的。
李氏一身青紫窝在炕上,嘴被打成个芦花,双眼怒视着女儿。“白养你们了,若是个儿子哪能容自己的娘被人打成这样?”
怜儿垂着眼眸不说话,既然儿子能打老子,那么,“娘,要不我们搬出去住吧,让爹有本事自己娶小姑生儿子去。”
李氏愕然地看着怜儿,仿佛不认识一般,“这样不忠不孝的话谁教你说的?”
还用人教吗?就她爹那只会窝里造反窝外不敢放屁的窝囊废,凭什么要她们母女养着还敢在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