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出口。
良久，顾皎皎才鼓起勇气重新开口：“那现在我知晓了，你打算如何？”
段珩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目光划过抹异样。
一旁陈冰言看了眼段珩，眼底划过抹算计，而后倏地跪了下来。
她跪行两步上前抓住顾皎皎的裙摆，哀声哭求：“冰言前半生漂泊无依，后半生只想安稳度日，我认识的人不多，能信的只有阿珩，还望公主大人大量，允许我搬进指挥府！”
陈冰言声音呜咽，让人心生怜悯。
顾皎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段珩问：“这也是你的意思？”
如果这是他想的，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顾皎皎只能沉默，等着段珩的答案。
风吹过，吹的人眼睛酸涩。
段珩也终于开口：“全凭公主决断。”
他向来说一不二，没有拒绝就代表同意。
顾皎皎想着，心慢慢冷彻。
“我明白了。”
她说着，垂眸看着满眼泪花的陈冰言:“那你便搬进府里吧。”
话落，顾皎皎看向段珩：“这般，指挥使大人可满意？”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唤他的名字，而是冷冰冰疏离的官职。
段珩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只是一瞬便被他忽略。
而顾皎皎也再不能待下去，转身就走。
背后陈冰言感谢的话，如刀般嗟磨着她的心。
她强撑着身子回到院子，用力掐着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忽略脑海中段珩漠然的目光。
但眼前的画面反而越来越清晰。
不知为何，顾皎皎只觉得心像被砸了一般，一口血咳了出来。
“公主！”
身旁玉泉的呼唤好像离了很远，她眼前一片昏花，最后陷入了黑暗。
再醒来，窗外竟已升起了暖阳。
隆冬季节，已经许久没见过这般炽热刺眼的太阳了。
顾皎皎茫然的看了很久，慢慢坐起身。
屋内没有人，周围安静无声。
她撑着无力的身子下床，不知为何心口闷闷的，像堵了一块石头般。
“玉泉……”
顾皎皎轻唤着，慢慢向外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玉泉的声音：“太医，公主身子到底如何？”
下意识的，顾皎皎停住了脚步。
然后就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公主中毒已深，时日久远已伤及肺腑，怕是熬不过这半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