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已尽全力为您调理。可您长期郁结于心，眼下只怕……只有月余寿数了！”
脑海里闪过回春堂王大夫的话。
季云禾笑了。
眸子湿润。
到底是快不行了吗？
这棵桃花树，是三年前入顾府时，顾长意亲手为她种的。
如今，她怕是见不到这桃花盛开了……
入夜，子时。
大雪渐停，院子外的喧嚣渐渐淡去，这偌大的竹园，依旧冷清。
桌上的晚膳热了又热，早已凉透。
季云禾坐在圆桌旁，看着自己亲自下厨精心准备的饭菜，眸子有些空洞。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房门被推开，顾长意披着一身寒意进了屋。
瞬间卷入的风雪，令季云禾原本羸弱的身体承受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顾长意皱眉，看了看她，又看了眼桌子上的菜肴，“怎么还没休息？”
“想同你一起过小年。”
季云禾压住胸口不适，起身走过去正要褪下他的披风。
不料顾长意闪身躲过，将她的手甩开。
“别碰我！”
季云禾眼眸一缩。
她竟忘了，成亲三载，他最是厌恶她的触碰！
“我只是想……咳……帮你拍去身上积雪。”
她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顾长意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季云禾，退开两步，一言不发转身往侧室走去。
袖口处一抹干涸的血迹，被他悄然卷起。
房间内恢复了安静。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季云禾脑海中不停翻滚着自己被甩开的一幕。
三年来，日日如此。
心头渐渐哽痛。
半晌后，顾长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随口说了句“早点歇息”，便越过她就朝着外面走去。
“夫君。”季云禾连忙开口叫住他，几番忐忑后才鼓足勇气问道，“半月后是我家人的祭日，夫君可否陪我一同回永州祭拜？”
顾长意蹙紧眉：“我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
心底像是有什么裂开，跟着泛起一抹绝望。她暗暗吸了口气，这才压下胸口哽痛，“我知道你忙，但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顾长意转身，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眼底满是不解，“什么意思？”
季云禾垂眸，盖住眼底苦涩。
三年前，父亲含冤入狱，风家满门获罪。
官兵破门而入之日，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