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灰白画卷不停闪回，与眼前可怖的景象重叠，他试图捕捉，却只依稀记住几个场景：连绵不绝的黑色山峦围绕着广袤的冰原，天空低沉，云层中偶尔透出道道金光。
同时，明池隐约听到一阵苍凉古老的哀鸣，越过旷古的风沙，向他迎面袭来。
惊惧的呜咽打断了他的神游，莫余疯狂挣扎，把铜柱撞得嘭嘭作响，脚下的浓雾传来令人惊骇的咀嚼声，混合着骨头断裂的声响，不断刺激着他们的鼓膜。
咀嚼停止，雾中泛起一阵类似喝汤的啧啧水声，又过了不久，未知生物在底下爬行翻滚，一个女声发出感叹：“好饱。”
她钻出云层一样厚重的雾气，宛如出水芙蓉亭亭立在明池面前，秀发如云，眼尾飞红，面容与人无异，甚至更加昳丽妖冶。
女子伸出分叉的舌头，灵活舔去嘴角残留的一丝血迹，下半身隐匿在雾里，游弋到明池面前：“眼睛好看，可惜瞎了一只。”
明池没办法回答她。
浓雾破开，一位男子从底下跃出，黑绸般的长发披在肩上，上齿露出两颗发亮的尖牙，他凑到明池面前仔细打量：“左眼的琥珀色也好看，不比右眼差。”
女子：“那我要吃绿色的右眼。”
男子：“行。”
他伸手去摘明池的眼球，指甲又长又锋利，眼看尖端就要刺入，远处的湖面发出轰隆水流声，男子的手猛地顿在半空，回头查看，只见一道巨大水柱从湖中腾空而起，直插云霄，漫天水汽浮动着月光，像一条怒吼的冰蓝色巨龙，径直向他们呼啸而来。
二人大惊，同时从雾中跃起，腾在空中施法，一道红光冲向水龙，猛烈对撞，霎时光芒大盛，红蓝之焰互相对抗纠缠，最终听得一声巨响，两道力量在空中同归于尽。
失去了浓雾遮掩，两人的外形顿时一览无遗，月光下，一条通体黝黑的巨蛇泛着冷芒，身形壮如百年树干，尾部盘起，往上分出两个人体躯干，左边为男，右边为女。
俨然是条雌雄同体的蛇妖。
----稀有，怨毒。
女妖从空中看向高地上的明池，忍不住蹙眉，唤道：“魅声。”
男妖：“如何？”
女妖：“你看那个人，他那只瞎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