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想寻死的负面想法却没有这么容易消失,至少我想知道我的存在究竟是不是多馀的。而当没有人可以求助,唯一年长过我的就只有我姊,我也只能向她倾诉。
「姊。」我唤着坐在我床边看书的姊姊,她阖上书本专心地准备接收我的任何话语。
「呃……我跟你说喔!我有一个朋友,想法很古怪的!她啊,总是问我:会不会我死掉了,大家都无所谓?爸爸妈妈也不会哭,哥哥妹妹也不会觉得少了谁……」我顿了顿,见姊姊依然认真地在听,我才接着笑说:「呵呵,姊你说,她的想法是不是很古怪?」
那时还小的我把主角说成别人,以为姊姊不会发现,但我真的是高估自己的演技,也低估姊姊的洞察力。我的姊姊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但她的温柔程度究竟到哪里,我真不晓得。不过,她温柔到骂人的时候,还是让你知道她在骂你,让你知道她在很温柔地骂你……所以,我被她温柔地拆穿了。
当时,她说了许多我听不太懂的话,这些话现在的我也不记得了。有印象的是我说出了我的多馀,还气到说出寻死的念头,她把我骂了一顿。那是从来没有脾气的姊姊第一次骂我。
「笨蛋!丁宁真是笨蛋……」姊的声音,夹杂着眼泪,我没有理会,独自躲进被窝里。我这样的想法不也是源自父母还有你们,是我错了?还是你们错了……我问着却不期待任何回答。
过了不久,姊离开了我的房间。离开以前,她留了一张字条在我桌上。我本来赌气不想看,但后来发现小孩子的好奇心其实很高,高到你会突然忘记被人骂了一顿,然后去看那骂你的人写了什么留言给你。这种感觉,也许就像武侠片里发誓必定复仇的人,忘记了对方是仇人,然后和仇人一起痛快地高歌饮酒。看了字条,我怀疑我的姊姊是否能够通灵,因为她写下的东西也把我形容成叶子。
「请记得,花是不能没有叶子的……」
她只写了一句,就这么一句。但我并不是很明白,所以我跑去问她了,这是没有选择的事,我之前说过了。再来也是由于小孩子总不会记得隔夜仇,因为他们都被另一件事给搞忘了。
轻轻的,我敲了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