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拿起单子看了看上面的药材,忽然冷笑一声道:“皮九,看来你这次惹的麻烦不小,这次要的药材我给你,不过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我嫌晦气。”
皮九没说什么,准备给父亲递烟,被父亲拒绝。
“我不抽你的烟。”转头对我说道,“火良,拿着单子装药。”
皮九要的药材尽是些蜈蚣、蚂蚱、蚂蟥、蛇皮等,我心里还嘀咕,他要这些药材干嘛。
打那天以后,过了好久,皮九都没有来,直到一天晚上,皮九艰难地拖着身子扑进我家铺子。
他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吧嗒靠在门框上,大口喘着粗气。
皮九脸色发黑,头发脱落大半,头皮明显暴露出来,能看见头皮上尽是密密麻麻针孔,好不恶心。
“七哥,七哥。”皮九在门口呼唤。
父亲看见皮九的样子,一副冷脸道:“我让你别来了,你还跑来做什么?”
“七哥,能不能再给我点药。”说完,皮九从兜里又掏出一张单子。
父亲理都没理说:“火良,关门打烊。”转身离去。
皮九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这次皮九的臭味比上次还重,离得老远都能闻见,熏的我捂着鼻子,眼睛发酸。
“皮九,你回去吧,我爸不打算卖给你药。”我卸掉门板,开始关门,一边又好奇地多看了一眼皮九的头皮。
父亲呵斥道:“火良,还不关门等什么?”我爹的话就是命令。
“皮九,你让一让,你没听我爹说要关门了。”
这时,皮九一把卡住门板,眼睛死死盯着我说了句话:“小少爷,我皮九一辈子没求过人,今天求小少爷一次,如果明天我“问斋堂”的牌匾开裂,你就往上面撒一泡尿。切记,切记!”
父亲已发火了。
“火良,你兔崽子再不关门小心我捶你。”
迫于父亲压力赶紧关门,在门合起前的丝缝中看到皮九深邃的眼神,不禁有些同情。
关门后回去问父亲:“爹,你为啥总是对皮九那么凶?”
“你小孩子懂个球,滚回去睡觉。”没想到父亲直接发火。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警笛声吵醒,一问才知道,皮九死了。
我和父亲慌慌忙忙跑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