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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真不错,这是小爷半年来吃得最满足的一餐了。”
他夸得李婶眉开眼笑,凤娘却不买账,一一指点他跟前空碗,扳起手指跟他清算:“公子既已酒足饭饱,不若把饭钱也结了罢!两只锦花镇的芦花鸡一两,两尾火鲤七钱,米饭便算附赠,拢共一两七钱。”
胥雾目光越过伸过来的手掌,笔直望向凤娘含笑的眸子,也不质疑价钱合不合理,直接给出了答案。
“小爷没钱。”
凤娘笑容一僵:“公子的意思,却是要赖账了?”
“小爷本也不愿如此。小爷千里迢迢初到这破地方,本是随家兄前来砚殊斋作买卖的,哪知斋主碰巧不在,小爷不幸与家兄走散,身无二两,肚饿得慌,才一时迷了心窍吞了贵阁的猫,所幸没造成什么恶果。小爷保证,等家兄寻来,饭钱定当悉数奉上,如何?”
“砚殊斋?”一旁花枝插话道:“那可是长桑闻名遐迩的华厦啊,只贩奇珍异宝,你这条穷酸蛇没钱,还上门去做什么买卖?”
“你这疯女人,你哪只眼睛看见小爷穷酸了?啊,哪只眼睛看见了?”
胥雾呲牙咧嘴跳起来,蓦地露出蛇头冲她吐出长长的信子,花枝尖叫着踉跄后退两步,“哐当”,撞碎了两个彩釉古董花瓶。
凤娘一扇子将他打回人形,道:“两个花瓶二十两,拢共二十一两七钱。”
“是这疯女人撞碎的,跟小爷何干?”胥雾趴在桌前揉着额头鼓起的肿块,闻言又欲跳脚,终只是看凤娘一眼,老老实实缩回去了。这老女人的底细还摸不清,何况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那么,公子的意思,便是要等令兄寻来再清账喽?”
“不然如何。”胥雾耸耸肩摆摆手,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要么小爷去寻家兄再来结账,要么小爷呆在贵阁等着家兄到来,要么你这老……掌柜是吧,你若想在小姑娘面前抽筋剥皮,小爷这张皮倒也还值几两银子。”
他扭头朝啾啾扮了个鬼脸,竖瞳半眯,故意阴着嗓门:“锋利的尖刀,沿着边皮一点点划开,猩红的血‘扑哧扑哧’冒出来,染红地面,染红你的小手。每到晚上,我就趴在你床头,被划得稀烂的脸‘滴滴答答’淌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