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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息如夜间的影子,不过跟楚惜云单独待在寝殿时,他会有意识地释放一点气息,脚步声也不会完全隐藏,而是控制在楚惜云可以察觉到但不会吵到她的范围之内。
楚惜云收回视线,平躺在床上,目光落在正上方绣着繁复凤纹的帐幔上。
今晚大概是楚惜云和君凛睡得最早的一个晚上。
夜间楚惜云是被一阵阵奇怪的声音吵醒的,声音不大,且隔着一扇屏风隔断,一般人不一定能听得见,但楚惜云是练武之人,那一点细微的声音也足以让她被吵醒。
内殿留了一盏灯,她起身看向殿外,发现声音是从锦榻方向传来的。
楚惜云心生狐疑,举步走出殿外,赫然发现和衣而眠的少年影卫身体正在不停地打哆嗦。
冷?
楚惜云皱眉,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窗子,雕窗紧闭,并无夜风吹进来,而且……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沐浴之后她穿的一身单薄寝衣,并未觉得多冷。
眼下已是春末夏初,夜里温度没白天高,但温差并不大,对于一个身强力壮的武者来说,更不至于冷得打哆嗦。
楚惜云站了片刻,发现少年连唇瓣都冻得发白,身体不自觉地蜷缩成了一团,显然不是伪装。
心头微微沉吟,楚惜云转身走到窗前,动作极轻地敲了下窗户,只见原本躺在锦榻上不停颤抖的少年骤然一凛,像是夜里的鬼魅一般,瞬间一跃而起,闪电般掠至窗前,几乎就要破窗而出,直到视线里忽然映入楚惜云那张绝艳贵气的脸。
破窗的动作硬生生顿住。
君凛双手甚至已经做出了击杀的动作,离得近了,甚至能清楚看到他眼底浮现的狠辣杀气,然而在看到楚惜云的刹那,这些一瞬间转为恭敬驯服,眼神恢复平静。
君凛沉默地跪了下来。
“起来。”
君凛起身。
楚惜云打量着他的脸,方才异常的苍白已经不见,此时的君凛看起来跟白天没什么区别,好像方才那阵颤抖是她的错觉。
转身走到榻前坐下,楚惜云道:“你身体里被下了毒?”
君凛抬眸,眼神有刹那间迷惘,随即缓缓摇头:“属下不知。”
不知?
楚惜云沉眉:“会不会时常出现不太舒服的异常反应?”
君凛眼露茫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