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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开始的锣声响起。
她忙收回视线，专心比试，可原本压下去的疼痛再一次开始叫嚣。
姜柠咬牙忍着，拉弓射箭，精准的落在了靶心。
可血却不受控制的从鼻尖滴滴坠下！
看台上，裴景行看见这幕，眸色一紧。
随着结束锣声，这轮比试再次以姜柠获胜告终。
武场被鼓掌声不绝如缕。
姜柠强撑着凝明朝台下走去，却一个踩空——
裴景行瞧见，正要上前。
一抹身影抢先一步扶住了姜柠。
刚刚大败郦朝的将军秦昭一袭玄色广袖，身姿挺拔。
他扶着姜柠，递了一方帕子到她眼前：“你这是怎么了？”
姜柠没有接，抬手用袖角抿去了那抹红：“每到初秋就会这般，不碍事。”
抽回手，拉开两人距离，她转身欲走，却正好对上裴景行的眸子。
下意识的，姜柠垂下了头。
她不知他是否看见了自己方才的血，也不知若是他问起自己该如何回。
只能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行了一礼：“姜柠先行告退。”
然后匆匆离去。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秦昭看着她背影，朝裴景行拱了拱手，快步跟了上去。
看着这一幕，裴景行漆黑的双目似有浓雾笼罩。
都督府内秋色正浓。
凉风让有些孱弱的姜柠经受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秦昭解下身上的狐裘，披在她肩上：“这三年，你过得好么？”
姜柠默了瞬，只说：“秦将军，请留步。”就继续前行。
她好么？
姜柠也不知道，她不由得想起六年前刚进裴府时，只秦昭一人肯指点自己。
那时，他已是府里暗卫的佼佼者，后来他受裴景行举荐如愿从军。
至此相隔三年，他已是将军，前途无限。
而自己……
姜柠垂眸看向自己颤抖不止的手，有些黯淡。
再过阵子，自己这双手怕是连剑都拿不起了吧！
夜更深露重。
梨院内，姜柠坐在石桌前，桌上是一碗她自己做的凝汤挂面。
今天是她的生辰，也是当初她入都督府成为暗卫的日子。
往年这日，她都会陪在裴景行的身边，现在却……
凉风拂过。
面已经冷却，黏成一坨，看上去有些难以下咽。
姜柠却好像不觉，只是拿起筷子挑起塞进嘴里，每咽一口都像吞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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