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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所有事,不过一夜,她便判若两人。
陆昊霆压下心底莫名的躁意,走上前:“你感觉如何?”
“我很好。”顾云汐神情温柔,“还要多谢你,不辞辛苦派人寻药救我。”
“母后生前待你如亲生女儿,自然要救你。”陆昊霆稍稍别开了眼,“阿容应该都与你说了吧,城内北边那块地,我让人建了新宅子给你。”
顾云汐点了点头,却说:“陛下好意臣女心领了,但……我爹娘生前在城外南河镇有一处小屋,臣女想去那里,以后过平民百姓的生活。”
言罢,陆昊霆一怔:“南河镇?那里……”
“陛下。”顾云汐倏地打断他,“这是臣女唯一的心愿。”
她目光坚定,似乎已然知晓他此生不想再与她相见。
陆昊霆掩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
这分明是他想要的,还在犹豫什么?
沉默半晌,他点了下头:“好,那我派人护送你去。”
顾云汐没拒绝。
此后再无话可说,陆昊霆叮嘱了句让她好好休息,便起身离开了长乐宫。
夜色如水。
陆昊霆站在瞭望台上,俯瞰整座紫禁城。
他明明是万人之上的帝王,这世间一切都唾手可得。
可心头却久久萦绕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丢失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般。
一晃半月,陆昊霆再没见过顾云汐。
直至乞巧节这日,一道雪白身影缓缓走进议事殿。
闻声,陆昊霆停笔抬头,只见殿下顾云汐笑意温柔。
他轻蹙起眉:“你来做什么?”
顾云汐声音轻柔:“明日我便要离开皇宫了,这一别怕是很难再见,所以想与你还有阿容一同出去走走。”
很难再见。
这四个字莫名让陆昊霆心底一刺。
默了瞬,他站起身:“好。”
三人并肩向宫门走去,却一路沉默。
突然,身后传来道女声:“陛下?”
只见沈皎走上前,颔首后探问:“陛下,你们是要出宫吗?”
陆昊霆应了声。
“听闻民间过节日时十分热闹,陛下能否带上我?”沈皎挽上他的手臂,语气娇捻。
闻言,顾云汐下意识望向陆昊霆,心像是被吊在万丈霆渊之上。
最后一次同游,他不会让沈皎跟着的,对吧?
可寂静中,只听陆昊霆沉声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