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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脚杯内的红酒一饮而尽。
这时,门外传来开锁声。
孟丹枝敛了神,将诺基亚放回了抽屉,走出卧室。
带着金丝眼镜的周宴京走了进来,白皙无尘的衬衣隐约带着消毒水的气息。
“回来了,今天的学术会议进展怎么样?”孟丹枝走过去,帮他准备拖鞋。
周宴京神色淡淡:“嗯。”
孟丹枝噎住,看着周宴京淡漠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问得荒唐。
周宴京身为北海医院最年轻有为的脑科医生,这次代表医院面向国际发展开学术交流,他怎会允许自己出错?
眼见周宴京要进侧卧,孟丹枝有些迟疑地叫住他。
“关于离婚的事情,我们能再谈谈吗?”
周宴京关门的手一顿,抬眸扫了她一眼。
“一没财产纠纷,二没孩子抚养权问题,还要谈什么?”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寡淡。
孟丹枝的心一阵涩痛,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几分。
六年婚姻,一朝崩盘,周宴京连商讨的机会都不愿给她,直接下达了死命令。
这些年的感情,都不算数了么?
孟丹枝眼底的闪过一丝苦涩,轻声问道:“月中是我妈的忌日,你陪我再回老家看望她一次,好不好?”
周宴京微微蹙眉,沉默片刻后回道:“月中我要下乡义诊,为期一月。”
孟丹枝愣住,一时间未尽的话全部卡在了喉头。
“你明知道……”
周宴京打断了她:“早点分开,也就不用在你妈坟前演戏了。”
明明是平淡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却如钝刀狠狠割过孟丹枝的心扉。
她默默地攥紧手指:“是我想多了。”
相恋三年,结婚六年,整整九年的感情,到底是从哪一年开始,成了漫不经心的存在。
这夜,周宴京跟以往一般睡在侧卧,孟丹枝则独守空房。
天亮,孟丹枝如常起床准备早餐。
周宴京一直都有胃病,她特意熬了养胃的小米粥。
这才刚刚摆碗筷,就看见一身白衫的周宴京径直走到了玄关处,看都没往餐桌上看一眼。
“宴京,空腹上班对胃不好……”
她的话还在嘴里,门已砰然关上。
孟丹枝僵在原地,一时间五味杂陈。
突然,她心口传来一阵悸痛,端着碗筷的手突然止不住颤抖。
砰!
瓷碗落地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