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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另一叠银票。
“大师,能否请您半年后,在我父母边再点一盏灯,就以……我的名义。”
住持有些讶异,他仔细看了一会裴婉言,没有接过。
语气悲悯:“缘自天定,世事沉浮未可知。”
裴婉言眼瞳一颤,眼底尽是酸楚。
缘么?
从长明殿离开,她揣着一团难清思绪,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只有她和萧青临知晓的秘地。
眼前这颗两人二十年前亲手种下的榕树,已经碧盖如云。
秋风肃肃,树叶如浪般滚涌。
裴婉言走近仰头,只消一眼,便找到了树上挨在一块儿的两个刻字:云,真。
萧青临,裴婉言。
裴婉言望着,眼角逐渐殷红。
分明幼年相识,少年相守,可怎么最后一段路,他都不肯陪自己静静走完?
良久,裴婉言抹去脸上的冰凉,落寞离开。
回程的西街却拥堵不堪,竟是封了路。
百姓议论纷纷:“这是哪位贵人这么大阵仗?”
“是对夫妻,郎才女貌登对得紧。”
裴婉言心中莫名一顿,不由抬头瞧去。
侍卫的围簇中那对男女赫然就是萧青临和安玲珑!
她登时怔在原地,如遭雷击。
这些年,莫说逛街,萧青临连陪她多待一会儿都是奢念。
她只当萧青临性子冷,加上军中事务繁忙,她并未在意。
如今,两人的身影烙在她眼中,痛得她几乎站立不住。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落在她的耳里,似乎都在嘲笑她的自以为是。
裴婉言第一次,产生了退意。
住持的话忽地在脑海里响起:缘自天定。
或许,她不过是萧青临孽缘,如今,萧青临终于遇见了自己的正缘。
裴婉言苍凉一笑,踉跄着逃离大街。
萧青临意有所感的回过头,只看到看热闹的百姓。
可他心里总有些异样。
身前,安玲珑正挑选首饰。
萧青临收回目光,突然问道:“公主远离故土,不知故乡可有牵挂的人。”
安玲珑闻言眼神一暗,随即转身灿烂一笑。
“母妃早逝,父皇皇嗣多顾不上我。只有一个义兄亲近些,早些年也逝去了。如今我无牵无挂,只有王爷你了。”
萧青临看着她的笑,语气听不出情绪:“公主倒是看得开。”
安玲珑举起一根碧玉簪,娇憨的说。
“这簪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