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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砂砾在砂纸上摩擦过般:“这一切,便是陛下对我的报复吗?”
霍时洲手微微一顿,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是你欺骗朕在先。”
沈婳落在膝上的手紧了紧:“那长乐呢?她的死你也早就算好了?”
霍时洲眸里没有半点波澜:“她是个意外。”
简简单单两个字,便是一条人命!
这一刻,沈婳只觉得头上玉簪有千斤重。
她垂首看着双手,那上面仿佛还那般黏稠,沾满了长乐的温热的鲜血……
那可是唯一真心对待她的人,沈婳双手发颤,死死的攥紧双手,指甲都抠进了掌心。
霍时洲看在眼里,伸手将她的拳慢慢展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只听殿外传来声音:“皇上,刑部尚书在清和宫等您,有要事商议!”
霍时洲松开她手,站直身子:“乱臣贼子沈熙已被处死,朕会给你一个新身份。往后,你就呆在这慈元殿。”
话落,便抬脚向殿外走去。
殿门关闭,依稀听见殿外传来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
沈婳缓缓回首望着紧闭的殿门。
偌大宫殿中无一盏烛光,只有那半闭的轩榥透进一缕清明。
她呆坐在椅凳上,像是被卸去一身气力。
这几年种种如镜花水月在脑中闪过,她只觉得荒谬、可笑。
成为沈熙从不是她所想,所愿。
服侍敬重的家人当她是为家族争取荣耀的棋子。
一路扶持的战友背叛,陷她于不忠不义的两难境地。
爱慕倾心的人不愿爱她信她。
唯一一个对自己真心好的人,也死在了皇城之外……
而到如今,她却连去恨,去怨都做不到。
沈婳想笑,刚想勾起嘴角,泪竟先夺眶而出。
几滴温热的眼泪滴在沈婳手背,比这慈元殿更热,更烫。
沈婳抬眸凝视着镜中的自己,缓缓抬手覆上那只碧绿玉簪。
含泪的眼中慢慢透出抹坚定!
另一边,清和宫中。
霍时洲送走了刑部尚书,正在处理奏折。
却不知为何心中总不得安稳。
突然,殿门被人一把推开。
贴身太监李福安喘着粗气跑进殿中。
霍时洲眉间一蹙:“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然而,李福安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不好了!皇上!将军、将军她……”
听到沈婳,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