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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首辅,季司深。
眼看着他就要走远,黎月终是鼓起勇气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夫君,今日怎回来的这般晚?”
季司深眉头轻撇,径直掠过了她:“我说过,没有我的吩咐,你不准出婉居。”
婉居,是黎月的院子。
从她嫁入季府之日起,便被幽禁在那!
黎月脸色苍白,身子却突然开始颤抖起来。
她强压着惊慌,好不容易强迫着自己稳住身形,声音嘶哑:“夫君,我有一事想问你。”
季司深神色不耐:“说。”
黎月被那一个字哽的喉头一涩,却还是问出了口:“若我命不久矣,夫君还会休了我么?”
季司深看着她:“你的生死,与我何干?”
他话落,黎月的脸骤然惨白。
可季司深并不在意:“下月,我会按照说好的,给你休书,到时你自行月去,别多做无用之事。”
然后,他转身月去。
黎月站在原地,看着季司深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怔怔出神。
她会嫁与他,本就是一场意外。
三年前,季司深生了一场重病,季府需要一个冲喜之人。
而冲喜之人所需的生辰八字与自己相符,于是,她便被黎家嫁进了季府,成了季司深的妻。
之后,季家如愿,季司深痊愈;黎家也荣华富贵,自己的父亲当上了国子监典簿。
一切,不过是场交易。
黎月清楚,季司深对自己是不喜的,他只不过把她当成贪图荣华富贵的人罢了。
可她心里却清楚,自己心悦季司深。
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双眸,循着季司深走过的路,慢慢迈开了脚步……
竹苑。
黎月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己竟走到了这儿。
她看着这个季司深曾三令五申不让她进去的院子,慢慢走进去推开了屋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丹青,依稀可见是一名女子,她笑颜灿烂,眼眸微弯。
黎月怔怔的看着丹青,脸色苍白,那女子竟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丹青下面摆着烛台,上面还徐徐司深着三炷香,显然是季司深刚刚祭拜过的。
烛火摇曳,黎月说不清心底的滋味。
屋内的季司深见到黎月,眉头蹙起:“出去!”
黎月紧抓着门框,手指因用力泛着青白:“这三年,夫君从不与我一屋,便是因为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