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手术台上为弟弟捐肾，梦见债主找上门母亲将她推出去时的毫不犹疑，梦见那绝望的一夜，梦见被水冲淡的鲜血。
她犹然记得在最崩溃时，自己无意识低喃出的那个名字——
“言柏尧……”
床侧的言柏尧倦意骤然消散，他轻握住她的手，声线压低：“我在。”
不知道是不是汪水茉听见了，后半夜她再没蹙起眉。
天刚亮时，汪水茉醒了。
她想起昨晚的一切，猛然一怔，就要起身。
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牢牢握紧，而言柏尧坐在床边，还在睡着。
这一瞬，她心底涌上浪潮般的暖意和感动。
如果世界上有人可以给她带来安全感，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言柏尧。
汪水茉小心翼翼地想抽出自己的手，可刚一动，言柏尧就醒了。
他直起身，睡眼朦胧：“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说着，他抬手探了探汪水茉的额头。
汪水茉轻轻勾起唇角：“我没事了。”
“再吃点药巩固一下。”言柏尧说着又给她倒来了温水。
汪水茉接过水杯，一字一顿道：“言柏尧，谢谢你。”
闻言，言柏尧眸光熠动：“光用嘴说有什么用。”
汪水茉看着他：“你还想我怎么谢？”
言柏尧嘴边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凑近了几分：“古代女子无以为报一般以身相许，你觉得呢？”
汪水茉微怔，随即无奈推开了他。
“讲人话。”
言柏尧轻咳两声，随即一本正经道：“既然你不同意，那上大学跟我谈恋爱，毕业后跟我结婚，这是我的底线了。”
他说完这话，心情有些忐忑。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着这样大胆的话，但更多的是害怕她会拒绝。
汪水茉抬眸看着言柏尧，那双清澈的眼直直应入他的眸底。
她有些干裂的粉唇轻启，嘴边露出一抹浅笑——
“好啊。”
像是一颗雷在脑海里怦然炸裂，言柏尧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你再说一遍。”
汪水茉抿了抿唇，转移了话题：“你该去上学了。”
“我请假了。”言柏尧却拉着她的手不放。
汪水茉闻言蹙眉：“你的成绩刚好起来一点，少听一天课就会落下的。”
言柏尧眸底一动，又扬起笑：“想让我听话？那你乖一点，再说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