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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功成身退,就带她回乡祭祖,过平淡的日子。
可顾瑾舟立刻冷声回了句:“凉州偏远之地,回去作甚?”
江初尧一哽,说不出话。
见她这模样,顾瑾舟眼中多了丝不耐,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江初尧心间泛苦,手中的针重的恍如千斤之石。
她还记得顾瑾舟曾说:凉州才是家!
……
江初尧未提御花园一事,顾瑾舟便越发没有忌惮。
每日带着一身陌生的胭脂味晚归,却说是因朝中有事。
而江初尧只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无言地将所有酸苦咽下肚。
只是近来,她听闻顾瑾舟暗中肃清朝中反他的党羽,甚至动用私权杀了不少人。
江初尧整日忐忑,可又无能为力。
直到朝中老臣左相梁复带着其他几位老臣来府求见。
年过六旬的梁左相跪地磕头道:“郡主,您是皇室唯一的嫡亲血脉,当初太子在时,爱国亲民,怎会忍心看现在忠臣被屠戮?”
“皇上年事已高,难理朝政,求郡主以江山社稷为重,摒弃私情,重惩顾瑾舟!”
众老臣一排排跪下,声声诉求着。
江初尧听着,心中一派悲凉。
她虽是前太子之女,然不过一普通妇人,如何重惩顾瑾舟?
梁左相见江初尧不为所动,又是重重一磕:“郡主若是不允,我等就撞死在这杀人不见血的提邢司府邸!”
听到这样决绝的话,江初尧沉叹一声:“也罢,我会和瑾舟说。”
这时,梁左相起身上前,将一小白瓷瓶递到她面前。
“郡主,顾瑾舟秽乱宫闱,残害忠臣,他不亡,便是你我和皇室宗亲亡。”
闻言,江初尧眸色一颤。
白瓷瓶被置于案台上后,梁左相便带着众老臣离开了。
静谧冬日。
江初尧一人坐在房中,鼻尖萦绕着炭火的热意,但她心冷至极。
手边的白瓷瓶泛着阴寒的光,她更觉这世道荒唐可悲。
顾瑾舟虽任提邢司,但在去年就开始掌管朝政,这些自诩忠臣之人,却束手无策,只讲孔顾大道。
如今,他们竟将此事交给她这么个有名无实的郡主……
江初尧就这么在屋内枯坐到深夜。
“吱嘎!”
房门忽然被推开,顾瑾舟披着一身雪走了进来。
那清冷的视线悄然落在江初尧手中的白瓷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