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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
“公主怕是累了,才说出此等胡话,臣都尉府还有事,先行告退。”
说完,他甩袖离去。
顾玉汝看着摇晃的门,一颗心被攥紧又松开。
她已经选择退让了,他还是不满意吗?
垂在袖口里的手慢慢收紧,离开的心思也愈加坚定。
顾玉汝将离开的日子定在了母后忌日的后一天。
而后两日,她让玉泉收拾好离开要带走的东西。
等到一切收拾完,顾玉汝看着和过往没什么区别的卧房,恍然大悟。
原来她于这指挥府,不过只是过客。
冬雪漫漫。
顾玉汝站在院子中,伸出手去接落雪。
掌心温热,雪在触及的那一刻化做水,顺着指缝消失。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交谈声。
顾玉汝看过去,就看到薄春山和陈冰言相携而来。
这是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她第一次见到薄春山。
原来他不是没回府,只是没去自己那里而已。
薄春山感知到目光,抬头看见顾玉汝,不自觉停下了脚步。
四目相对,寂静蔓延。
“你先回去。”
他这话是对陈冰言说的,目光却一直在顾玉汝身上。
陈冰言将一切都看在眼中,握着暖手炉的手紧了紧,眼里满是不甘。
可最后,还是听从薄春山的话离开。
阳光微暖,落在白雪地上一片耀眼。
薄春山走上前:“臣见过公主。”
顾玉汝看了他一眼就挪开了目光。
她掩在斗篷里的手微微收紧:“去静心庵的日子我已经定下了。”
闻言,薄春山眉心一蹙,他不明白为什么顾玉汝打定主意要离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沉声喝问,甚至连敬语都忘记用了。
顾玉汝听着这句不那么疏离的话,心里五味杂陈。
过往三年,她盼着他能放弃公主这个称呼,想他唤一声自己的名字,想他们像寻常夫妻一般相称。
可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时候,在她已经放弃之时。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破了,算是为彼此好。”
也算是给他们,给她这段感情最后的体面。
薄春山不明白她话的意思,想要再问。
却又听顾玉汝说:“只是离开前的这段时日,要劳烦你多来我院子走动走动。”
不知何时,雪又下了起来。
顾玉汝转头看着薄春山发间停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