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棠跪在堂下，条理清晰的说着想要分家的理由。
段司珩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放在桌下的手不由攥紧了。
过了许久，知府拍了拍惊堂木。
宣告：“没有先例可循，从没有未出阁的女子带着祖母另起一户的，你回去吧。”
随着惊堂木落音，纪若棠的期望彻底被碾碎。
天边的闷雷声迫近，飘起了细雨。
纪若棠麻木的走出了公堂，冷雨砸在她的脸上，打醒了她。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眶，面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这是衙门口，想淋雨回去淋。”段司珩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纪若棠愣愣转过头，那通红的眼让段司珩心口不由一紧。
看着她这样，段司珩头一次心中生了些悔意。
原来，她奶奶是真的生了病。
原来，她去花楼真的是为了救她奶奶的命……
一股咸腥血气伴着心绞痛，自心口袭上了纪若棠的喉咙。
她撑着门外的石狮，硬生生将那股咸腥逼了回去。
她声音沙哑：“抱歉，大人……”
一声大人，让段司珩越发心烦意乱。
他喉咙紧了紧，有些不自然的问：“你奶奶她如何了？”
纪若棠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只是说。
“我会照顾好她的。”
纪若棠抬起沉重的脚缓缓转过身，一双曾经灵动的眼眸早已灰暗一片。
“我真的好恨许莲。”她突然说。
段司珩一惊，往前走了一步又顿住。
“有时候，我真恨不得让她死。”纪若棠的语气中带着迷茫和隐忍。
段司珩眉头一皱，冷声道：“你让她死，你自己也要偿命。”
纪若棠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
看着他清冷眉眼，蓝色官袍。
最终她嘴角泛起一个惨淡的笑，什么都没再说。
她往前走，没有再回头。
看着她蹒跚的背影，段司珩莫名难受不已。
走着走着，纪若棠的嘴角溢出一丝鲜红。
她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若无其事的擦去。
迈着沉重的步伐，纪若棠一步一步朝着纪府而去。
门口不知为何大开着，她走了进去。
还未来到柴房，却听见若隐若现的哭喊声传来。
纪若棠心中一跳。
她慌忙跑了过去，却见那煎药的药炉翻倒在地。
而奶奶瘦弱的身子倒在床边！
许莲跪坐在一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