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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细雪如同柳絮般翩翩而落,姜雁回呆坐在院内,望着姜府的方向出了神。
那是她的家,可如今她却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
可她真的不明白:爹,为什么?为什么您不等等女儿?哪怕再多一日……
“王妃。”小梅将披风披在姜雁回身上:“姜老爷今日,出殡。”
姜雁回眼神这才有了些许波动,她站起身,不顾一切般地冲出王府,冒着小雪往城门跑去。
一列送殡的人沉默的抬着棺材从姜府的方向而来,没有丧乐,没有哭声。
姜云临抱着姜然的排位,搀扶着姜赵氏走在棺木前。
那棺木上盖了一层的白雪,荒凉而悲怆。
城楼上,姜雁回望着那渐近的队伍,“咚”地一声跪了下来。
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爹,女儿不孝……”
因为她是皇家的媳妇,因为她是容迟的王妃。
所以,到如今她连去送爹爹最后一程都不被允许!
“咳咳咳……”
姜雁回再受不住这种打击,喉中甜腥袭来,一口鲜血溅在身旁皑皑白雪上。
小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姜雁回身后,见到姜雁回咳血,眼中闪过不忍:“太后传旨,让您入宫,王妃还是回去吧。”
送葬的队伍远去,姜雁回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伸手擦去嘴角的血:“知道了……”
皇宫内。
太后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姜雁回了,见她来了,连忙将她拉过坐在自己身边。
姜雁回通红的眼眶让太后心疼不已,她怎会不知姜家的事儿,奈何后宫之人不能插手朝廷之事。
太后怜惜地将姜雁回揽在怀里:“乖乖,哭吧,哭完就好了。哀家知道你心里苦,这也是嫁入皇家之人的命啊……至于你爹,哀家会尽力的,至少不会让人坏姜家的名声。”
姜雁回对着太后扯出一丝艰难地笑容:“多谢太后。”
嫁入皇家之人的命吗?
难道她至死都要被这身份困住吗?
离了太后宫中,一宫女引着姜雁回往宫外走,不想在长廊中遇上了晋宁。
晋宁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便告退了。
她瞥了眼姜雁回,一如既往的鄙夷:“王妃倒是手段高明,姜家倒了,居然还能继续蛊惑太后。”
姜雁回没有回话。
“姜然死的倒巧,他这一死,你倒是逃过一劫。”
晋宁的话让姜雁回脸上霎时血色全无。
晋宁又接着道:“既然如此,那就去请太后为容迟择一侧妃,也算尽了你王妃的义务。”
姜雁回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看着晋宁。
那眼里盛满了一片水光,有着晋宁无法理解的哀恸和悲凉。
晋宁被她这模样看得心烦意乱:“你若不死心,就跟本公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