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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聚拢在天边,漆黑得像是能滴下墨来。
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
已经在草丛里翻找了两个小时,我双腿酸痛,手背割的全是血口,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下雨了,一颗一颗雨珠砸在我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落至口中,又咸又苦。
单薄的睡裙贴在身上,湿冷难受,我却毫不在乎,只拼命地扒开树丛,指甲缝里全是泥土。
明明就是扔进这里,为什么没有了?
我忍不住埋头哭了起来,几乎背过气去,只觉世界变成了一片荒漠,深深的无助感将我包裹。
蓦地一声喝问传来:“谁在那里?”
我受惊地瑟缩了一下,看见是保安才松了口气。
他见到我很诧异,“厉太太,您在找什么?”
“没,没什么,”我摇摇头,牵出一个勉强的笑:“你去休息吧。”
冷,好冷……
我筋疲力尽地回到家里,浑身湿透,冷得直抖,裙角满是泥点,脚肿得站立不稳。
“在找这个?”
“啪”的一声,室内大亮,刺眼的灯光令我无所遁形。
厉景深修长的手指间,赫然捏着一枚闪烁的钻戒,肆意嘲笑我的愚蠢。
我感到天旋地转,几乎晕倒,“耍我很好玩是不是?”
喉咙嘶哑剧痛,就像是有沙子在里面滚过一样。
我蓦地笑了,抱紧颤抖的双臂,努力从紧绷的状态中逃逸出来:
“你赢了。”抽了一口气,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往下掉:
“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好好谈谈,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厉景深沉默着,我无声笑笑,与他擦肩而过,蓦地被拉住了手臂。
我的眼泪掉得更凶,默默扭过头去,一股难捱的寂静就这样在我们之间蔓延。
我知道,他还是在乎我的。
可是,厉媛媛的死,成了横贯在我们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忽地,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我和他都很喜欢的英文歌,他特意截取了片段作为铃声,还在我生日给我唱过。
那个时候,我们是人人羡慕的天作之合。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
我眼眶湿热,还在恍惚,厉景深接着电话,却是面色骤变。
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下意识抓紧他的袖子,“怎么了?为什么这副表情?”
难道是爸爸的病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