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遐心里清楚,顾家遭受的一切都是北桑皇帝的猜忌,对北桑皇室的仇恨也更加深重。
说话间,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楚千辰先一步下车,替顾九遐掀开帘子。
看着宫墙内的四方天,顾九遐的眸底划过一抹晦暗:“跟紧我。”
楚千辰颔首:“是。”
两人跟在宫人身后进了大殿。
龙椅之上,北桑皇帝笑意不达眼底:“顾爱卿,你终于到了。”
顾九遐单膝跪下:“臣来迟,向陛下请罪。”
“无妨,入座吧。”皇帝挥手。
顾九遐坐在左下首,楚千辰跪在他身后。
瞧见着上首意气风发的皇帝,楚千辰眼中杀意凝实,垂在身侧的手也缓缓攥紧。
他今日荣华富贵,都是踩着她族人尸体!
她正晃着神,顾九遐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提醒本将军谨慎,你自己却肆意妄为?”
楚千辰眼睫一颤,忙收回视线:“抱歉,将军。”
顾九遐看着她眼中滔天的恨意,眼底闪过抹疑虑,但很快就压了下去。
宫宴上,殿中舞姬水袖飘动,身姿曼妙。
楚千辰瞧着她们的裙衫,心底涌上一抹涩意,一晃七年,她竟再未着过裙衣。
想当年,父皇每得了珍稀料子,定是拿去给自己裁制衣裳,如今……
曾经越美好,如今就越恨。
楚千辰怕自己再留下去怕是会失态,便低声对顾九遐说:“将军,我有些醉了,想出去透口气。”
顾九遐有些不放心,但皇帝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也不好离席,只能应下。
楚千辰一路退离大殿,走到御花园。
冬雪冷寒,唯有红梅耀目。
她刚要上前仔细瞧瞧那梅花,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念清!”
楚千辰浑身狠狠一怔,这是……她身为雁南公主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