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偌大的家里,竟然没有了一丝的活气,就连马棚里的马都死了。
阴兵借道,鸡犬不留。
袁海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一个人理睬他。
天空蔚蓝,没有一片云,也没有一丝的风,从未有过的寂静正一点点蚕食着袁海平脆弱的心,他终于明白父亲说得“大祸临头”是什么意思了。
他撒腿跑出家,踩着咯吱咯吱的纸钱,冲到四爷爷袁明祖的家,可是,无论他怎么敲门,也没人响应,依然是死寂。
他愤怒的用肩膀撞开门冲了进去,眼前的一幕令他目瞪口呆。
袁明祖躺在竹制的躺椅上,手握大蒲扇,一个丫鬟捧着一碟西瓜立在一旁,正拿着一块西瓜准备递给他,在袁明祖的身后,是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姑娘,蹲在地上摆弄石头子,一块五彩的石子捏在指尖,却迟迟没有落下。时间仿佛静止住了一样,所有人全都一动不动。
洛水镇到处都是纸钱,还有死人,活着一样的死人,每个人都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紧紧剩下一副躯壳保持着临死前一刻的模样。
袁海平茫然不知所措的在街上四处游走,他哭啊,叫啊,也像是丢了魂一样,希望有人能应他一声,可是走遍了全镇,就连一只狗的动静都没听到。
死了,他们都死了,被阴兵捉了去。
袁海平放声痛哭、哀嚎,心都碎了。
他哭累了、也走累了,瘫倒在街上,四仰八叉的仰面躺着,望着湛蓝的天,就觉得一切都在旋转,越转越快。
昏昏沉沉中,他听见马嘶人叫,紧接着就见大队的军兵闯进了镇子,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上面端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黑脸军官。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那些军兵手忙脚乱的开始从各家抬出死尸,一具一具的堆在街上。
功夫不大,两个军兵扯着他的双腿和双手,也把他扔进了死尸堆。他想喊想叫,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尸一具一具的压在身上或者滚落到一旁。
军兵忙活了好一阵子,有人在死尸堆上浇了油,然后黑脸军官围着死尸堆,转了一圈,马鞭一举,喊了一声“点火”。
不大会儿功夫,火光冲天,炙热的火浪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