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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句后,徐老爷意识到再不将自己的大小姐接回来,徐家就会陷入自己诗中“家住枫林不见枫”的不堪境地了。因为生意繁忙,家中无子,正房因为子嗣问题潜心向佛,姨娘的所有热情除了吃穿,对当地一种叫“鼓词”的曲艺很入迷,也根本不理家事。且说不指望大女儿能帮自己打理生意,家中大小事宜也得有商量照料。无奈事务繁忙,吟诗后不觉又快到年关,徐家老爷这时才得闲带上戴老五,启程前往上海打算接回大女儿。
徐老爷舟车劳顿,当迈进在上海自家的中药铺后院时,他愣住了:跟徐家大小姐同时从厢房出来迎接他的还有一位年轻人,一看就是个读书郎,年纪与女儿的双十芳华相仿。当这对年少才俊红着脸局促不安站在徐玄廊面前时,他便明白了大女儿为何不愿归的缘由。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徐玄廊在上海只做两日停留,第三日,他带回楠枫的不只是大小姐徐逸锦一人,而是带上位白面书生一同踏上了归途。
到了楠枫徐家没有多久,四乡八里收到了徐家大小姐出阁的大红喜帖,准确地说,乡邻们得知的是徐家大小姐招赘,马上要成亲了,招的是苏北一位同在上海念洋文的新式学生。1949年年底的廿四夜,楠枫霞枫村家家户户点灯上香供灶王爷,徐府更是张灯结彩,上上下下为大小姐的婚礼一派繁忙。方圆千八百里的人都知道旧时楠枫山高皇帝远,洞房闹酒很出格,但谁也不曾料想,徐家大小姐的婚礼上,会如此上演一场惨不忍睹的悲剧。按照风俗,闹洞房的乡人们将新郎热热闹闹挟持出来,用红绸将他一人捆绑在后山的枫林中,继续回徐府喝酒。待酒酣席散,人们才想起那读洋文的书生新郎官还在后山的枫树上绑着,一干人匆匆忙忙赶到后山的枫林中,可怜霜红似火的枫林树下,只剩一堆白骨,那风华绝代的白面书生早已成了寒冬中饥饿难耐出来觅食的饿虎的口中物了!
1949年,在华夏大地,注定是开天辟地的一年,这火光电石的裂变不可阻挡地波及到中国任何一个角落,哪怕是远在枫林丛丛、层峦叠嶂的世外桃源般的楠枫江畔那些遗世独立的村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