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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打电话给宜画(小姑姑的名字苏宜画)她要是肯,我去接也行”。听到这里,我才慢慢理解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小姑姑和一个在这里名声很不好的男人互相喜欢上了,但是爷爷奶奶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所以他们偷偷地通过书信联系,约好一起离开这里。这几年的小姑姑,都一直和那个男人呆在一座沿海的大城市里,那个地方叫珠海。而小姑姑偶尔与家里的联系,已经透露出深深的悔意。
果然,过了不久,小姑姑被接了回来。那一天听说爸爸马上要带小姑姑回来的消息,我的心情又兴奋又开心,好像不小心丢失的心爱的玩具,又被找回来了一样。但是,再看到小姑姑时,我却像是不认识她了一样。她没有以前漂亮了,从前明亮而欣喜的眼神也不见了,只有满目的黯然,她站在那里,像是一座因神伤而流泪的雕塑。看到我倒是露出了高兴的表情,对我轻轻地笑了笑,又叫我:“”小良瑾,一转眼长这么大了”。我却不敢像从前那样缠住她,问她哪玩去了,为什么不带我去。只是拘束地回答:“我都快9岁了,等到10岁以后,我会长得很高很高,跟姑姑你一样。”
大概半年后,家里举行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是小姑姑要结婚了。那一天,我看到她在化妆师的帮助下涂了厚厚的粉,掩得脸白生生的,又抹了一种红色的粉末。很奇怪地,镜子里的她却有着一种奇异的美。我看到她的眼睛里在接触到镜子的那一刻,似乎又出现了那种很闪亮的东西。只是一会儿又消失不见。
我是作为娘家送亲的队伍一路看着小姑姑被一个我只见过两三面的,并不很高却很老实的样子的男人用绑了彩带和鲜花的车子接走的,留在已经算是小姑夫家吃了饭才重新被送回家来的。离开之前,小姑夫还封了一个又大又沉的红包,我的心里却有说不清的沉重,回来的路上我都一直紧紧地撰着它,到了家松开一看,手心里也全是血色的汗迹。
之后的日子,小姑姑就和我其他姑姑一样很少回这个家来。只是我再也不会像她第一次离开那样地想念她,并且,我也渐渐地习惯了没有小姑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