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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害怕睡在明亮的地方会遭遇强盗土匪——谁都不知道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背后是什么样的面孔。因而她每晚都跑到神像背后,在一个只有小孩子才能钻进去的缝隙中阖眼。
胥瑚住在固定屋檐下的记忆实在不多,但就恰好在她住在一个观音庙中的两天后,遇见了那个女人。
女人是半夜来到庙中的。起初她走路匆忙,踩在庙中的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胥瑚睡眠不深,听见动静,以为又是哪里来的流浪者来此处借宿,便没有搭理,继续闭眼睡觉。那动静却没有消停,从地面的摩擦声,到翻找东西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胥瑚还闻到了一股檀香的味道。她皱皱眉,确定这味道来自于她旁边的神像,不禁心里嘀咕,谁会大晚上来庙里上香?
香的味道渐渐弥漫到了整个观音庙,紧接着,胥瑚听到“咚”一声响,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女安平县人付氏,与相公成亲两年有余,至今无子。相公日日口中怨怼,甚至出手伤人,小女如今心下生惧,望观音菩萨开恩,救小女一命!”
那女人说罢,又“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胥瑚听得有些心疼,于是探出身想看看这个可怜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她从缝隙里爬出来,用小小的手扒着观音像的后座,轻轻伸出一个脑袋打量着底下的女人。月光正好打在女人脸上,将她的脸色映得惨白,如同上了一层白粉,看上去有些瘆人。
她的额头上绑着一根白布条,布条胡乱地在侧面打着一个结,上面沾了刚刚磕头挨上的灰土。布条后隐隐渗出血迹,可能是旧伤被磕头牵引,一看就是近期内挨了打。一身麻布粗衣朴素简单地包裹着她瘦弱的身体,两个脸颊深深凹陷,精神恍惚,大抵是受到了长期的虐待。
胥瑚虽然见过强盗抢夺百姓财物,也见过兵痞肆意殴打良民,但她总觉得这与世道太平有关。而两个人能结为夫妻,当是一心一意,互相扶持才对,若男人对女人抬手就打,女人没有反抗的余地,那做这夫妻又有何意义?胥瑚望着她,觉得有些悲哀,又没法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