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笑带跳,大骂那些老工人是坏人。一位大学生模样的的人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钟佩文身上扭疼了没有,又递过眼镜,说:“刚才我怕你的眼镜会摔下来打碎了,就来了个先斩后奏,把你的眼镜摘下来保管。现在,完璧归赵。”钟佩文几个非常感激,问他是那个学校的。他自豪地说:“武大的!”说完,手一扬,转身走了。汉生问钟佩文回不回去,钟佩文表示意犹未尽,于是他们三个带着小汉萍马上又跟别人辩论去了。那次,他们直到凌晨三点钟才回家。一路上,他们兴奋不已,胳膊挽着胳膊向前进,还豪情满怀地唱着:“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汉萍夹在汉生和钟佩文之间拉着他俩的手臂跟着唱。
想到这儿,钟佩文说:“那天晚上的事儿,想想真有意思。”汉生说:“那时候我们总在一起,多好!后来你脱离了造反派,我遗憾了好长时间,一直没能说服你。”钟佩文笑着说:“我也没能说服你呀。那时候,谁也说服不了谁,只等着中央表态哩。”
“佩文,说到中央表态,我一直有个问题没搞懂。中央既然知道谁对谁错,就该早一点给指出来,好多人就可以不犯错误,也不会闹到流血死人。六七年四月造反派杀向社会,要是中央早点表态,就不会有后来的武斗了,两派也不会那么对立了,可是中央一直到七月下旬才表态。你说,上面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说真的,我并不知道。对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好久,可没想出个名堂来。不过,报上有说法。你还记得七一年两报一刊发表的文章《纪念中国**五十周年》吧?里面说,毛主席本可以下一道命令解决刘少奇的问题的,像五九年庐山会议一样,可是为了锻炼中国人民、特别是我们这些从来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年轻人,所以采取了群众运动的方式。”
“可这么一来,运动就难免出偏差,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你看,‘七二0’之后斗百万雄师的坏头头是对的,可打死打伤好多受蒙蔽的群众我就有意见。我爸爸严禁我打一个人。告诉你,我保护你,就是我爸爸要我那样做的。还有,清查‘决派’本来是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