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烟圈。
这简直是一场政变!解放后,他亲手组建过四个大厂,走到哪儿都带着那位后勤科长,不要看他好翻眼看人,裤腰带上系个钥匙,人缘不怎么的,却是他得力的膀臂!老头子怒不可遏,扔掉牙签,“啪!”狠狠赏给了儿子一记耳光。
二宝一眨眼,嘴上的烟被打飞了。他倔强地挺直身子,脸上立马暴出五个血红的指印。小美扔下碗筷,赶紧抱住爸爸那仅有的一只右胳膊,失声哭起来:“爸爸,你也该为我们今后想想啊!”
二宝一把推开小美,站起来恼怒地冲爸爸吼道:“你不能老活着,懂吗?”
“什么?”老头子气得发起抖来,手指着儿子,“我死,死了又怎样?把我的厂长也给你?呸!我死了,共产党还在!共产党不搞世袭!你懂吗?!狗崽子——”爸爸倾全力往门口一指,“你给我滚!滚——”一下子晕了过去,小美赶忙扶住。
二宝回到房里,泪水才涌出眼眶,自己十几岁时就死了母亲,这么多年,何曾得到过家庭的温暖?有的只是父亲的白眼和喝斥!怪不得人说,宁跟要饭的娘,不跟做官的爹!可是,娘啊,你在哪里?
第二天,当二宝接到大宝的来信时,感动得挥了泪。他读着,品着,字字句句,情真意切,像西瓜一样沙甜,纯净。二宝的心一下子飞向了黄河故道边上的那个小刘庄,仿佛又看到了慈祥的胡子大伯,看到了憨厚的大宝哥。
四
现在,二宝坐在飞驰的列车上,回想着在小刘庄的三年,真有点不安了。那时,他们待自己情同骨肉,可是进城十年,这还是头一次回小刘庄。胡子大伯和大宝哥生活得怎样了?这几年怎么就把他们忘了呢?自己帮助了那么多同学、朋友安排工作,为什么就没想到也为大宝哥找个地方呢?真浑!犬马尚且知报,二宝竟如此无情吗?
想到此处,二宝心里一亮,已经打定了主意,这次去小刘庄,一定把大宝哥带出来,好歹老头子还在。我也还有些门路,说什么也要为他找一份工作!
第二天中午,二宝下了火车,又急忙转乘汽车。仅剩八十公里了,二宝的心情真有些耐不住了,不时向窗外眺望。
农历七月,正是绿色生命